清晨的阳光透过县医院斑驳的玻璃窗洒进来,陆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他在母亲病床前守了两天两夜,直到医生终于点头同意出院。
小远,把那个包袱递给我。母亲靠在床头,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她指着床头柜上那个用碎花布包着的包袱,那是邻居王婶昨天送来的干净衣裳。
陆远连忙递过去:娘,您慢点,我去办出院手续。
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缴费窗口前,陆远摸出贴身藏着的布包,小心地数出十二块钱——这相当于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收费员撕下一张盖着红章的收据,随口问道:你娘生的双胞胎?真少见,还都活下来了。
陆远眼神一冷,没接话。他转身时,余光瞥见周副院长站在走廊拐角,正和几个穿白大褂的人低声交谈,时不时往这边看两眼。
回到病房,母亲已经换好了衣裳。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套在她瘦削的身子上,显得空荡荡的。陆远鼻子一酸——生这对双胞胎,几乎要了母亲半条命。
走吧,娘。他蹲下身,示意母亲趴到自己背上,我背您去坐车。
母亲犹豫了一下:你才多大,背得动吗?
您儿子现在力气大着呢!陆远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实际上,经过灵泉水改造的身体,背母亲简直轻而易举。
出了医院大门,早春的风还带着寒意。陆远把母亲往上托了托,大步走向停在路边的拖拉机——那是公社特意派来接他们的。开车的竟是王铁柱,小伙子一见他们就咧嘴笑了:婶子!气色好多了!
回村的路上,母亲靠在陆远怀里,望着路边返青的麦田出神。铁柱不时从后视镜里偷瞄他们,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陆远开口道。
那个...铁柱挠挠头,你奶奶昨天被大队送去县里了,说是要接受教育
母亲身子一僵。陆远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活该。
拖拉机突突突地驶进村口,几个正在井台边洗衣服的妇女立刻围了上来。
陆远家的回来啦!
双胞胎呢?让我们看看!
陆远客气地应付着,背着母亲径直往家走。远远地,他就看见父亲坐在院门口的木墩上,怀里抱着两个襁褓。残缺的双腿下垫着块破棉絮,在初春的寒气里显得格外刺眼。
陆远加快脚步。
父亲抬起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舒展开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进了屋,陆远小心翼翼地把母亲放到炕上。父亲拄着拐杖挪过来,将两个襁褓递到母亲怀里:丫头能吃,小子爱睡。
陆远凑过去看。妹妹比出生时胖了一圈,小脸红扑扑的;弟弟则安静地睡着,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两个小家伙出奇地乖巧,不哭不闹。
真稀奇,母亲轻轻摸着两个孩子的小脸,我生小远和小花时,整天哭得震天响。
陆远心头一动。他想起这两天给弟弟妹妹喂的掺了灵泉水的米汤,莫非...
我去烧点水。他转身去了灶间,从水缸里舀了两瓢水倒进锅里。趁没人注意,他掏出胸前的古玉,轻轻按在锅沿上。一滴晶莹的泉水渗出,瞬间融入水中。
水烧开后,陆远泡了碗红糖水端给母亲,又用剩下的水冲了牛奶,准备喂弟弟妹妹。
我来吧。母亲接过碗,惊讶地看了看碗里的水,这水...怎么有点甜?
陆远笑而不答。看着母亲小口啜饮,他注意到她灰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干裂的嘴唇也红润起来。
傍晚时分,李主任带着半篮子鸡蛋来了。这个一向严肃的基层干部,看见安静睡在炕上的双胞胎时,竟露出难得的笑容。
起名了吗?
父亲摇摇头:等着小远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陆远。他沉吟片刻,指着妹妹说:叫陆雪吧,洁白无瑕。又指向弟弟,陆阳,阳光开朗。
好名字!李主任拍拍陆远的肩,对了,公社决定给你家多分半亩自留地,算是...嗯,补偿。
陆远知道,这是对奶奶那事的变相道歉。他点点头:谢谢主任。
送走李主任,陆远去后院喂鸡。刚撒了把谷子,就听见墙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抄起墙角的扫帚,警惕地走过去——
是我!王铁柱从草堆里钻出来,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远哥,我来找你汇报盐碱试验地种植情况的。嘿嘿笑着又说道当然,顺便看看可爱的双胞胎姐弟,说完,还没等陆远同意就进屋看双胞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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