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秋意,总带着几分萧瑟与烦躁。对于陆家的女主人周淑芬而言,这个秋天更是格外难熬。
许是之前陆志华妻弟出事带来的连番气恼,加上心头那挥之不去的、对青山村那家子“穷亲戚”隐隐的不安,她多年未见加重的老毛病,竟在这个时节卷土重来,且来势汹汹。
症状主要是心悸与失眠。心脏时常毫无缘由地突突乱跳,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尤其在夜深人静时,那擂鼓般的心跳声清晰可闻,搅得她心神不宁,辗转难眠。即使勉强入睡,也多梦易醒,醒来便是一身冷汗,再无睡意。白日里则精神萎靡,头晕眼花,脾气也愈发暴躁易怒。
陆翰渊动用了关系,请了省城最好的西医来看,心电图、血压测了一堆,结论无非是“神经官能症”、“更年期综合症加重”,开了一堆镇静安神的西药。药吃下去,昏沉是有些昏沉,但那种心慌虚浮的感觉并未根除,反而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胃口也败坏了,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
中药也试了,请的是省中医院的名医,方子开了,都是些安神补心、滋阴降火的常见药材。药罐子在厨房里咕嘟了好些天,满屋子都是苦涩的味道,周淑芬捏着鼻子灌下去,却感觉如同石沉大海,不见多少起色。
“这都是什么庸医!”周淑芬烦躁地将喝了一半的药碗推开,褐色的药汁溅在昂贵的梨花木茶几上,留下难看的污渍。她抚着胸口,感受着那里不受控制的悸动,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戾气,“一点用都没有!白受这份罪!”
陆翰渊坐在一旁,眉头紧锁,看着妻子日渐消瘦的脸庞和眼底的青黑,心中也是焦虑万分,却又无可奈何。他位高权重,能调动很多资源,但在病痛面前,那些权势似乎都失去了效力。
保姆吴姐小心翼翼地收拾着狼藉,大气不敢出。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吴姐赶紧去开门,来的是一位与周淑芬年纪相仿、衣着体面的老太太,是周淑芬在文联系统的老友,姓钱。
“淑芬啊,我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大舒服,特意来看看你。”钱老太太提着果篮,关切地走进来。当她看到周淑芬那副憔悴不堪的模样时,也是吓了一跳:“哎呦,这才几天没见,怎么瘦成这样了?脸色这么差!”
周淑芬见到老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叹了口气:“老毛病了,心慌,睡不着,吃什么药都不见好,可折腾死我了。”
钱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坐下,仔细端详着她的气色,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了些声音说道:“淑芬,你这个症状,我听着倒像是气血亏虚、心神不宁的路子。光吃那些苦汤药,怕是治标不治本。”
“那还能怎么办?”周淑芬有气无力地说。
“我跟你提个事儿,你听听就好。”钱老太太凑近了些,神神秘秘地说,“我有个亲戚,前阵子也是跟你差不多的情况,心慌失眠,人都快垮了。后来啊,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些定制版的药膳,说是效果神奇得很!”
“药膳?”周淑芬皱了皱眉,有些不以为意,“不就是汤汤水水?能有多大用处。”
“哎,这可不是普通的汤水!”钱老太太连忙摆手,“听说那药膳是‘远曦’牌的定制产品,不对普通市场卖的,得托关系才能弄到一点。我那亲戚吃了不到半个月,就说心不慌了,晚上也能睡个踏实觉了,现在气色好多了!”
“远曦?”周淑芬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一时却没想起来。
“对啊,‘远曦’!就是最近省报上报道的那个,青山村合作社的牌子!他们不是搞药材和山货的吗?听说他们有种特别的炮制方法,做的药膳原浆,效果比普通药材强多了!”钱老太太说得绘声绘色,“就是太难弄了,量少,而且好像只供给一些特定的老关系户。我那亲戚也是拐了好几道弯才弄到一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青山村!远曦!
这两个词如同两道惊雷,猝不及防地在周淑芬脑海中炸响!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握着沙发扶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怎么会是……他们?!
那个被她恶语相向、扫地出门的“穷孙子”搞出来的东西?那个她内心深处鄙夷、又隐隐不安的源头?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荒谬,有抗拒,更有一种被命运捉弄的羞愤!她竟然沦落到要去求、去用那个她最看不起的人生产的东西来治病?
“不可能!”周淑芬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利,“我绝不用他们的东西!”
钱老太太被她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不明所以:“淑芬,你这是怎么了?那药膳听说效果是真的好,好多老同志都在私下里传呢……”
“我说了不用!”周淑芬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那熟悉的心悸感再次袭来,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又无力地跌坐回沙发上,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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