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冻结在了屠刀触及江临额前发丝的那一刹那。
冰冷的刀锋激得他皮肤泛起一层细密的疙瘩,死亡的阴影浓稠得如同实质。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刀面上残留的暗红色血渍,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铁锈与腐败混合的气味。
结束了……
就在江临意识几乎要被绝望吞噬,准备迎接第二次,也是真正永恒的死亡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震鸣,突兀地切入这片嘈杂的杀戮场。
这声音并非来自耳朵,更像是直接响彻在灵魂深处,带着一种奇特的、非人的韵律。
紧接着,江临眼前一花。
一道玄色身影,如同撕裂了现实帷幕,又好似从扭曲的光线中凭空凝结,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与那把屠刀之间。
快!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那身影并不算格外高大魁梧,却挺拔如松,周身流转着一种与这片血腥乱世格格不入的、冰冷的协调感。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材质奇特,非布非革,在晦暗的天光下泛着极其内敛的哑光,仿佛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就在屠刀即将劈开江临头颅的千钧一发之际,那只戴着同色玄色手套、指节修长分明的手,看似随意地抬起,精准无误地迎向了土匪持刀的手腕。
没有硬碰硬的撞击声,也没有骨骼碎裂的爆响。
但那名满脸横肉的土匪,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愕与茫然,随即转化为无法言喻的痛苦扭曲。
他感觉自己的手腕,不,是整个小臂,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无形的、高速旋转的绞盘之中!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诡异而强大的力量作用其上。
“咔嚓……咔嚓嚓……”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细密而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土匪粗壮的手臂,以一种完全违反人体结构的方向,被硬生生拧转、折叠,如同一条被随意玩弄的麻绳!森白的骨茬甚至刺破了皮肤,带着淋漓的鲜血暴露在空气中。
“啊——我的手!我的胳膊!!”
凄厉到变调的惨嚎这才从土匪喉咙里迸发出来,他手中的屠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下去,抱着那条已经变成诡异形状的手臂疯狂打滚。
而那道玄色身影,自始至终,连衣角都未曾有太大的飘动。
他解决了最近的威胁,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身影微侧,如同未卜先知般,避开了侧面一名匪徒捅来的梭镖。同时,另一只手看似轻描淡写地探出,食指与中指精准地夹住了梭镖的尖端。
那匪徒只觉一股巨力从镖身传来,虎口瞬间崩裂,梭镖已然易主。
玄色身影手腕微动,夺来的梭镖化作一道乌光,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
“噗!”
利器入肉的闷响。
那名匪徒的嚎叫戛然而止,梭镖精准地没入了他的肩胛,将其带得倒飞出去,钉在了地上,只剩下无力的抽搐。
直到这时,周围的其他土匪才反应过来。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一个看似小头目的匪徒又惊又怒,挥舞着鬼头刀嘶吼着冲上。
另外三四名匪徒也如梦初醒,虽然心中骇然,但仗着人多,还是鼓起勇气,从不同方向围攻而来。刀、棍、叉,各种简陋却致命的武器带着风声,笼罩向那道玄色身影。
面对围攻,他依旧没有丝毫慌乱。
他的动作简洁、高效、精准得令人发指。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多余的花哨,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亿万次计算后得出的最优解。
侧身,避开劈砍的鬼头刀,手肘如同安装了精确导轨般,向后猛地撞出,正中身后偷袭者的心口。那匪徒连哼都没哼一声,双眼暴凸,口鼻溢血,软软倒地。
踏步,前冲,在极小的空间内留下近乎残影的轨迹,避开了横扫的木棍。同时,并指如刀,快若闪电般切在持棍匪徒的咽喉软骨上。匪徒眼球外凸,双手扼住自己的脖子,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满脸青紫地跪倒在地。
旋转,腾挪,玄色的衣袂在空气中划出冷冽的弧线。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伴随着一名匪徒的倒地。或关节被卸,或要害被击,或兵器被夺反制。
他就像是一台完美运转的杀戮机器,在刀光剑影中闲庭信步,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骨断筋折。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两三个呼吸的时间。
当最后一名试图从背后偷袭的匪徒,被他头也不回地一记后摆腿精准踢中太阳穴,如同破麻袋般旋转着飞出数米远,砸在地上再无动静后……
这片小小的区域内,除了那个抱着断臂哀嚎的土匪,以及那个被钉在地上抽搐的家伙,再没有一个站着的敌人。
风,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原本喧嚣的哭喊、狞笑、兵刃交击声,在这片区域诡异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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