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果然是这老掉牙的东西作怪。
那广家的夫人不知中了谁下的蛊,过门后不久就每个月都不定时的发作一回,起初只是发作时如同疯人般伤人,清醒后虚脱倒也清醒,可几个月后便似现在这样不发作时也如同行尸。
奇怪的是那疯女饮了我的血倒真的好起来,只是一次便已经清醒过来。那个广祺修对我虽然有很多隐瞒,但对我的要求倒也是言听计从,因此,我出入他夫人的住所,也成了可随意的事情。
这几日,我自然观察到很多细节,但得到时机成熟,才能串连到一起结成答案,我两次与那疯女接触,发现,她的年龄似乎比广祺修要大上许多,虽然保养极好,但从她清醒时的眼中,我看到更多的是些复杂的东西,比如相当的世故。
她说她叫馥芝,接触中她所说不多,但却令我吃惊的告诉我与广祺修不会有子嗣,因为他们从不曾同房,以后也不会。这与我最初的猜想大体有了共同处,他们不但没有感情,联姻也有着一定的目地,或者说是阴谋。
我派出程烙炜和石三出去打寻蛊毒的事,他们的熟识中有专攻这方面的人。在这期间我不得再次准备放血给我的专属病人,因为大致这两天她又要发病了。
“公主,你是千金之体怎可给一介平民受之以血,我们虽受难于此,但也不能再让公主受此大辱啊!”美景带着哭腔的千番阻拦。
我是什么年代的人,怎么会理会那一套,只是我心痛我的小美景,便哄着她:
“如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虚火大着呢,也该放血泄泄。再说,救人一命那可胜造七级浮屠呢,是造福积德!是好事!”
美景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小美人儿可怜见儿的。我拉着她的手,安抚着。
那边已有广府的医士在给我小心翼翼的做术前准备,我一看他们的用具便立刻有些晕厥,也太不专业了,居然是一个粗些的银针样的东西和那个可恨的壶,不过已经好过广祺修那一刀了。
我真不能想象如果消毒不好感染了可怎么办,看到我皱眉,一直在我身旁的吴中子那扞卫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我瞪了他一眼制止他,我当然不想这样,可是想知道事态的结果就得牺牲,总不能让那女人死了吧。
这时发疯的馥芝也已被家人带来,看来她们这是要我这热乎的血啊,我的内心一番抽搐。
事情的发展总是在不停的变化中,馥芝进来后,吴中子怀中的温拿又活跃起来,它什么时候醒的也没人知道,我们是在听到吴中子的呵斥声中,才把注意力转到它身上。
只见温拿挣脱吴中子的束缚,直向馥芝冲去,结果让我们黑线满头,它直接咬向馥芝的脖颈,我是喊不出声的,但满屋子尖叫声混然一片,在大家迟钝间温拿已将馥芝扑到在地,同时它咬处馥芝的脖颈动脉刹时窜出一股黑血,温拿那厮就跟表演似的,一口之后又窜回我身旁,竟栖在我膝上又卧倒了。
突然吴中子一声惊呵:
“公主你看。”他已纵身跃到馥芝身旁黑色溅到的地方,随他的指尖,我们看到一条暗红发黑的虫子正在那血里蠕动。
我当时浑身鸡皮疙瘩,我是最怕虫子的,我拉着美景闭上眼,心中佛祖天神一顿乱祷。
这个时候我们的异族朋友大显身手了,在我的印象里格格尔冬好像已经沉默了好久好久了。
但见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出个铜瓶子并且小心翼翼用衣角撕下的布包起他自己的发簪挑起那虫子放入,之后抬起身向我示意可不可以留下那虫子。
我想这小子大体不会做坏事,便应了。
格格尔冬得了宝似的,来到我身边,嬉皮笑脸的说道:
“公主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蛊中至宝,有好多用处呢!”
“走开走开!我可警告你,如果你用它害人,我会让你更惨!”因为那虫子的缘故,我对现在手拿瓶子的他表示十分嫌弃。
格格尔冬识相的赶紧搂着他的宝贝跑开去。
众人将馥芝抬起暂放到我的床上,我起身时将温拿抱在怀里,那家伙重了好多,还懒懒的抬眼瞄了我一下,那目光分明是在炫耀,我扬了扬眉给了它一个肯定,心下想着这小家伙居然还有这个能耐。
通过美景的口我将事情的大体讲了一遍,大家跟听评书似的一片唏嘘:
“大概是馥芝发病后,你们家老太太占了一卦,卦上说从东土来的皇贵之人可治其,并在卦中显现出‘血’的字样,你们就以为是要用本公主的血才能治,其实是告诉你们她中的是血蛊,只有我来了才能治,那良方其实是我的温拿虎。”
现在众人的目光终于再次聚集在温拿的身上。温拿是我的,我倒不急于求证,只是眼前馥芝的遭遇却让我不安,究竟什么人要害她,而广家又为什么要这样不惜一切代价救一个不会为他们生育后代的没有肌肤之亲的媳妇呢?
长话短说,石三和程烙炜回来时带来一个人,馥芝的毒虽解,但我们必须得找到下蛊的人,我这路见不平的心怎能不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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