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轩”的“鸿门宴”后,祁同伟与周晓阳、陈帆等人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京城这个看似平静的池子下,暗流涌动得更加湍急。
祁同伟依旧按部就班地在国家发改委地区经济司工作,主持推进着“流域统筹”试点、革命老区振兴等重点任务。但来自各方的阻力明显增大了。一些原本顺畅的协调流程变得磕磕绊绊,需要会签的文件常常被以各种理由拖延,甚至连司里内部,都开始出现一些不和谐的杂音——有年轻干部私下抱怨祁司长“太较真”、“把人都得罪光了,工作不好开展”。
这天下午,祁同伟正在办公室审阅一份关于中部某省承接产业转移的调研报告,秘书敲门进来,神色有些紧张:“祁司,委办公厅刚来电话,说……说关于咱们司牵头的那份《关于进一步加大革命老区振兴发展支持力度的若干意见(征求意见稿)》,有几个相关司局提出了比较集中的不同意见,委领导指示,下周一上午开个专题协调会,请您……做好准备。”
祁同伟抬起头,眼神平静:“知道了。把相关司局反馈的意见整理一下,尽快给我。”
“是。”秘书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祁司,我听说……这次跳得最厉害的,是固定资产投资司那边。他们那边新调来的一位副司长,好像……跟周总那边关系很近。”
祁同伟点点头,没说什么。他早就预料到,对方不会只停留在私下的小动作和饭桌上的刁难,必然会利用体制内的规则和程序来向他施压。这份支持革命老区的文件,他倾注了不少心血,旨在为那些为中国革命做出过巨大牺牲、如今却依然相对落后的地区争取更精准、更有力的政策支持。动了某些人的“奶酪”吗?或许未必直接,但这无疑是他“原则性强”、“敢于动真格”的又一个标志,自然成了对手攻击的靶子。
他仔细阅读了其他司局的反馈意见。大部分是技术性的,或者对部分条款的力度、操作性有疑虑,这很正常。但固定资产投资司的意见,措辞尖锐,几乎全盘否定了文件中关于“设立革命老区振兴专项基金”、“对符合条件的老区基础设施和产业项目给予投资补助”等核心内容,理由是“不符合当前严格控制地方政府债务、提高中央投资效益的总体要求”,“容易引发地区间攀比和新的不公平”,“财政资金使用效率存疑”。
这些理由看似冠冕堂皇,站在“大局”和“效率”的制高点上,却完全忽视了革命老区发展的特殊性和历史欠账,是一种典型的“懒政”和“一刀切”思维。
祁同伟知道,这位新来的副司长,不过是前台打手,背后恐怕少不了周晓阳甚至更大人物的授意。他们想用这种看似“专业”、“合规”的方式,来否决他的提案,打击他的威信。
“想用程序来卡我?”祁同伟放下意见汇总,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前世他见多了这种手段,也曾吃过亏。这一世,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没有急于去一个个司局沟通解释,也没有去找更高层领导告状。他先是让司里负责起草文件的同志,针对每一条反对意见,尤其是固投司那些尖锐的意见,准备翔实、严谨的答辩材料,要有数据、有案例、有政策依据,把道理讲透。
然后,他做了一件看似无关的事情——他通过李丽,联系上了李坤的一位老部下,如今在中央政策研究室担任副主任的秦明。在一次看似随意的拜访中,祁同伟“顺便”汇报了自己正在研究的关于革命老区振兴的一些思考,重点阐述了这些地区在基础设施建设、公共服务、产业基础等方面的历史欠账和现实困境,以及给予针对性支持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他没有提任何具体文件,也没有寻求直接支持,只是纯粹从学术和政策研究的角度进行探讨。秦明是资深政策专家,一听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和价值所在,感叹道:“同伟啊,你这个思路抓得很准。‘共同富裕’不是一句空话,对那些付出过巨大牺牲的老区,确实应该有一些特殊的、力度的政策安排。你这个研究,很有意义。”
几天后,一份由中央政策研究室主办的、供高层领导参阅的内部刊物《政策研究参考》,刊登了一篇题为《关于新时代促进革命老区全面振兴的几点思考》的文章,署名“秦明”。文章的核心观点和论述逻辑,与祁同伟那份被卡住的文件高度契合,甚至在论据和案例上更加丰富和权威。
这篇文章立刻在相关部委和智库圈引起了关注。革命老区振兴这个话题,原本可能只是一个部门层面的政策讨论,被秦明这样的权威专家在高层内参上一提,其政治意义和政策高度立刻就不同了。
周一上午的协调会,气氛果然有些紧张。会议由委秘书长主持,相关司局的司长或副司长参加。固投司那位新来的副司长姓钱,四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神情倨傲,面前摆着一沓厚厚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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