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不耐烦地推开道姑,刚要发作,却听到观外传来呼喊:“副堂主!发现可疑踪迹,在西侧山谷!” 鹰眼骂了句脏话,狠狠瞪了道姑一眼,带着手下匆匆离去。
三人从屏风后出来,后背都已被冷汗浸湿。玉玲珑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她看向道姑的眼神充满感激,“多谢道姑解围。”
道姑擦了擦额头的汗:“举手之劳。不过他们肯定会再来,你们必须立刻动身。” 她从墙角的暗格取出个布包,“这里有干粮和伤药,还有天都峰的地形图,比你们画的更详细。”
傅红雪服下药后气色好了许多,他将布包背在身上,对道姑拱手:“大恩不言谢,等此间事了,定来拜谢。” 他对玉玲珑使了个眼色,“按计划,你从秘道进山,我引开追兵。”
玉玲珑却摇头:“不行,你的伤还没好。我们一起走秘道,让暗卫伪装成我们的样子引开他们。” 她从怀中掏出个哨子,“这是召集暗卫的信号,吹三声长哨他们就会现身。”
傅红雪看着她手中的哨子,突然意识到玉玲珑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多。这哨子是烟雨楼最高级别的暗卫信号,连他都只在师父的手札里见过,玉玲珑却能熟练使用,这背后的秘密让他心惊不已。
两人按照道姑指引的秘道下山,暗卫早已在谷口等候。傅红雪将伪装用的衣物和信物交给暗卫,看着他们策马奔向相反方向,才与玉玲珑钻进密林。
林中雾气浓重,玉玲珑按照图谱指引的路线前行,脚步轻快如鹿。她时不时拨开草丛查看标记,对黑风堂的布防了如指掌:“前面百丈有片竹林,第三排左数第七棵是信号树,碰到就会触发警报。” 她折了根树枝做标记,“我们从右侧的乱石堆绕过去。”
傅红雪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熟练地避开陷阱,心中疑团越来越重:“你怎么对黑风堂的机关这么熟悉?这些布置连我的手札里都没有记载。”
玉玲珑的脚步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青婆婆曾带我潜入过黑风堂的分舵,她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她没有说的是,那些夜晚青婆婆教她辨识机关时,总会对着天都峰的方向叹息,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穿过乱石堆,前方突然出现两名巡逻的黑风堂弟子。玉玲珑迅速拉着傅红雪躲进灌木丛,对着巡逻弟子的方向比划了个奇怪的手势。那两人看到手势后,竟默契地转身走向另一侧,仿佛完全没发现他们。
傅红雪看得目瞪口呆:“这是…… 黑风堂的放行暗号?你连这个都会?”
玉玲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青婆婆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要想对付黑风堂,就得比他们更懂规矩。” 她带着傅红雪从巡逻弟子身后绕过去,动作轻盈得像片羽毛,“前面就是第一重防线,过了这里,就能看到毒草种植园了。”
防线入口是座吊桥,桥头的守卫正拿着令牌核对往来者身份。玉玲珑从怀中掏出块黑色令牌,正是当年青婆婆从黑风堂叛徒手中缴获的信物:“跟着我,别说话。” 她将令牌在守卫面前一晃,用黑风堂的暗语低声说了句 “七星归位”,守卫立刻放行。
傅红雪跟着她走过吊桥,心中震撼不已。玉玲珑的表现根本不像娇生惯养的玲珑楼主,反倒像个在黑风堂卧底多年的细作。她对暗语、令牌、布防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了许多黑风堂的老弟子。
“这里的毒草都有专人看管,我们得小心。” 玉玲珑指着种植园里的黑衣人,“穿灰衣的是药奴,红衣的是管事,看到戴银面具的要立刻躲开,那是苏轻瑶的心腹‘毒医’。” 她拉着傅红雪躲到水车后面,看着毒医巡视的背影,“他手里的药壶里装着‘化骨水’,沾上一点就会皮肉溃烂。”
傅红雪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凉:“你是不是以前来过这里?” 玉玲珑的反应太快了,根本不像第一次来的样子。
玉玲珑避开他的目光,指着远处的缆车:“那是通往峰顶的密道,我们可以坐缆车上去。不过缆车的机关在控制室,需要两个人配合才能启动。” 她从腰间解下软鞭,“我去引开控制室的守卫,你趁机启动机关,我们在缆车旁会合。”
傅红雪刚要反对,玉玲珑已像灵猫般窜了出去。她故意在种植园里制造声响,吸引了三名守卫的注意,边打边退向远处的密林。傅红雪趁机溜进控制室,按照玉玲珑教的方法转动机关,缆车缓缓向峰顶移动。
就在缆车即将到达峰顶时,傅红雪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冷笑。他猛地回头,只见苏轻瑶不知何时出现在控制室门口,软剑直指他的咽喉:“傅红雪,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玉玲珑会带你找到这里。”
傅红雪心中一沉,握紧长刀:“你故意放我们进来?”
“不然怎么引蛇出洞?” 苏轻瑶的软剑突然转向,刺穿了控制室的机关,缆车瞬间停在半空,“玉玲珑以为凭她那点小聪明就能算计我?她提供的所谓情报,不过是我故意泄露的诱饵罢了。” 她笑得越发狰狞,“包括你们的条件合作,我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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