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汉江水面。傅红雪立在渡口的乌篷船边,黑衣在晚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黑刀的鞘身映着落日余晖,泛着冷硬的光。玉玲珑一袭月白长裙站在他对面,手中把玩着一枚玲珑剔透的玉佩,眸中带着几分担忧,又藏着几分信任。
“此去武当山高路远,且玄真掌门素来谨慎,加上黑风堂与东厂说不定会在途中设伏,你务必小心。” 玉玲珑将玉佩递到傅红雪手中,“这是玲珑楼的‘通令牌’,若遇危难,可凭此调动沿途分舵的人手。”
傅红雪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佩冰凉的触感,他微微颔首:“你在江南联络丐帮与峨眉,我们双线并行,方能尽快促成联盟。”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玉玲珑鬓边的珍珠发簪上,“黑风堂行事狠辣,你也需多留点心。”
玉玲珑轻笑一声,抬手将发簪取下,竟是一柄藏着细刃的暗器:“放心,我可没那么容易被算计。等你从武当带回好消息,我们在洛阳汇合,共商下一步计划。”
船家已在催促,傅红雪翻身上船,黑刀靠在身侧。船桨划开水面,渐渐驶离渡口,他望着岸边玉玲珑越来越小的身影,直到被暮色吞没,才收回目光,指尖在黑刀刀柄上轻轻摩挲 —— 此行不仅关乎联盟大业,更关乎烟雨楼二十年前的血海深仇,绝不容有失。
行至第三日,船过襄阳,傅红雪弃船登岸,改走陆路。刚入武当山脉的地界,就察觉身后有两道人影尾随。他不动声色,拐进一处山林,待那两人追来,黑刀陡然出鞘,寒光一闪,已架在其中一人脖颈上。
“你们是谁派来的?” 傅红雪声音冰冷,目光扫过两人腰间的黑色令牌 —— 那是黑风堂的标志。
被刀架着的汉子脸色发白,却硬着头皮道:“傅红雪,黑风堂堂主有令,让你少管闲事,否则……” 话未说完,傅红雪掌风已至,玄阴掌劲直逼他心口,汉子闷哼一声,当场倒地,口吐黑血而亡。
另一人见同伴惨死,转身就跑,却被傅红雪甩出的铜钱击中膝盖,惨叫着跪倒在地。“说,黑风堂为何要拦我?” 傅红雪步步逼近,眼中的寒意让人心惊。
“是…… 是东厂提督魏忠贤的命令!他怕你联合武当对抗黑风堂,特意让我们在途中截杀你!” 汉子哆哆嗦嗦地说完,傅红雪已收刀入鞘,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 “滚”,让汉子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山林中。
历经五日跋涉,傅红雪终于抵达武当山脚下。抬头望去,武当山云雾缭绕,紫霄宫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隐隐可见,一派仙气缭绕之景,可傅红雪却从中嗅到了几分肃杀之气。
他拾级而上,刚到紫霄宫前的广场,就被两名身着青袍的道士拦住。左侧道士手持长剑,目光锐利如鹰:“来者何人?武当乃道家圣地,非香客不得入内。”
“烟雨楼后人傅红雪,求见玄真掌门。” 傅红雪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烟雨楼?” 右侧道士冷笑一声,“二十年前通敌叛国的逆贼门派,也敢来武当撒野?我看你是活腻了!” 话音未落,长剑已出鞘,剑尖直指傅红雪心口,招式凌厉,竟是武当绝学 “太极剑” 的起手式。
傅红雪不闪不避,左脚在石阶上轻轻一点,身形陡然向后飘出三尺,恰好避开剑锋。同时,他右手一扬,三枚铜钱带着破空声飞出,精准地击中道士手中长剑的剑脊,震得道士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好身手!” 广场东侧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只见一名身着粉衣的少女快步走来,她手持玉笛,眉目如画,正是武当掌门玄真的关门弟子苏轻眉。苏轻眉扫了傅红雪一眼,又瞪了那两名道士一眼:“师父早有吩咐,若有烟雨楼后人来访,需好生相待,你们怎敢对客人动手?”
两名道士脸色一僵,收起长剑,躬身退到一旁。苏轻眉走到傅红雪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你就是傅红雪?传闻你刀法通神,还身负烟雨楼的玄阴掌,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傅红雪微微颔首:“苏姑娘过奖,不知玄真掌门是否愿意见我?”
苏轻眉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师父正在后殿与几位长老议事,只是…… 执法长老李玄尘对烟雨楼成见极深,他说若你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是烟雨楼后人,绝不让你踏入后殿半步。而且,我刚才在殿外听到,东厂似乎也派了人来武当,说是要与师父‘商议要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傅红雪心中一凛 —— 东厂与黑风堂勾结,此时派人来武当,定然是为了阻止他与武当结盟。他刚要开口,就听到后殿传来一阵脚步声,玄真掌门带着几名长老走了出来。
玄真掌门鹤发童颜,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目光落在傅红雪身上,带着几分审视:“你说你是烟雨楼后人,可有凭证?”
“当年烟雨楼楼主傅承影,是我叔父。” 傅红雪沉声道,“二十年前烟雨楼惨案,我叔父临终前将玄阴掌谱与这柄黑刀交给我,让我日后为烟雨楼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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