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结束工作。他又取出了一个更为精密的设备——一枚伪装成螺丝钉的针孔摄像头。他拧下了书架侧面一块木板上的一颗普通螺丝,然后将这枚特制的“螺丝”拧了上去。摄像头的镜头比针尖还要小,隐藏在螺丝的十字凹槽中心,从这个角度可以俯瞰整个办公室,将渡边雄一在办公桌前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最后,他走到了窗边,取出了一个扁平的、如同银行卡大小的装置。这是一个激光窃听器的发射端。他将其紧紧贴在窗户玻璃的内侧顶端,这个装置会向对面的一栋建筑发射一束肉眼无法看见的激光。当办公室里有人说话时,声波会引起窗户玻璃的微小振动,而这种振动会被激光反射回来,由他稍后在对面建筑安装的接收端接收并还原成声音。这种监听方式的优点是即使对方使用反窃听设备扫描室内的电磁信号也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完成了办公室的布置,沈砚原路返回,再次从窗户滑出,并小心地将窗户恢复原状,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他像一只夜行的壁虎,悄无声息地从墙壁上滑落,消失在香樟树浓密的阴影里。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渡边雄一位于校园东侧“静园”教职工公寓的住所。与古旧的历史系大楼不同,“静园”是五年前新建的公寓楼,安保措施要严密得多。楼下有门禁系统,单元门口和电梯里都装有摄像头。
沈砚没有尝试进入公寓楼内部。强行闯入一个有现代化安保的住所风险太高也容易打草惊蛇。他的策略是由外及内。渡边雄一住在三楼,一个不大不小的户型,有一个朝南的阳台。沈砚的目标就是那个阳台。
他潜伏在公寓楼对面的一片小树林里。这里种满了水杉,笔直的树干像一排排哨兵,为他提供了绝佳的掩护。他用夜视仪仔细观察着渡边雄一的家,客厅的灯还亮着,窗帘没有拉严,可以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里面走动。
沈砚耐心地等待着。他就像一个经验最丰富的猎人,在等待猎物放松警惕的那一刻。直到凌晨一点,渡边雄一家里的灯光终于熄灭。又过了半个小时,确认对方已经进入深度睡眠后沈砚才开始行动。
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型的手持式十字弩。这并非武器,而是一个绳索发射器。他将一个带钩爪的箭头装上弩,瞄准了渡边雄一阳台下方空调外机的水泥平台。他屏住呼吸,稳定地扣动了扳机。“嗖”的一声轻响,箭头带着一根高强度的尼龙绳精准地射出,钩爪牢牢地抓住了水泥平台的边缘。
沈砚用力拽了拽绳索,确认固定牢固后,他将绳索的另一端系在了一棵粗壮的水杉树干上。然后他像一个专业的攀岩运动员,借助绳索的力量迅速而无声地攀上了三楼的阳台。
阳台上摆放着几盆精心修剪的盆栽,一株是罗汉松,另一株是兰花,显示出主人不俗的品味。沈砚没有时间欣赏这些,他迅速在阳台的栏杆下方一个极为隐蔽的角落里安装了一个全天候的、带有变焦功能的高清摄像头。这个摄像头伪装成一块毫不起眼的防水补丁,可以清晰地拍到整个客厅以及部分卧室的情况。
接着他又在阳台顶部的排水孔里塞进了一个比“尘埃”稍大一些的窃听器。这个窃听器同样是防水防尘的设计,可以清晰地收集到客厅里的声音。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他在对面小树林的一棵水杉树的顶端安装了激光窃听器的接收端。他仔细地调整着角度,直到接收器上的一个微小的指示灯从红色变成了绿色,这代表着它已经成功接收到了从渡边雄一办公室窗户反射回来的激光束。
至此,一张针对渡边雄一的、覆盖了其主要活动场所的立体监控网络已经初步构建完成。这些隐藏在校园各个角落里的“眼睛”和“耳朵”将开始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工作,将目标的一切活动都转化为数据流,汇集到沈砚的终端上。
沈砚悄然返回地面,收回绳索,抹去了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迹。他再次融入夜色,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区域。回到位于校外那个不起眼的藏身处时,东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他打开一台经过高度加密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来自各个监控设备的数据流已经开始稳定地传来。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摄像头记录下的寂静;住所的阳台上,摄像头清晰地捕捉着清晨的露珠;而激光窃听器和“尘埃”们则忠实地传递着环境中的每一丝声响。
沈砚知道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他需要从这些海量的数据中找到那个不寻常的规律,找到“鬼面”那张伪善面具下的真实面目。他靠在椅子上,双眼紧紧地盯着屏幕,他的身影在跳动的数据光芒中如同一尊不知疲倦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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