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个名叫“李浩”的年轻人,成为了“晚风”清吧的一名新服务生。他看起来二十出头,身材清瘦,相貌普通,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类型。他的履历很简单,从邻省的一个小城市来金陵闯荡,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对于清吧经理来说,这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年轻、听话,而且要价不高。
这个“李浩”,自然就是沈砚。为了这个身份,他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不仅在数据库里伪造了全套的身份信息,还花了两天时间,去真正的人才市场体验生活,让自己的身上沾染上那种属于底层求职者的、略带迷茫和卑微的气息。他甚至对面部肌肉进行了一些微调,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不那么锐利,多了一丝属于年轻人的怯懦和好奇。
“晚风”清吧的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要大一些。整体是新中式的装修风格,灯光调得很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威士忌混合的味道。吧台是用一整块厚重的花梨木打造的,酒架上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名酒。地面铺着深色的地毯,可以吸收掉大部分的脚步声。整个空间被几扇雕花的木质屏风巧妙地分割成几个半开放的区域,既保证了客人的私密性,又方便服务生穿行。
沈砚的工作很简单,就是给客人端酒、收拾桌子,以及满足客人的一些基本需求。他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新手,动作略显笨拙,偶尔还会因为紧张而打翻东西。但他的眼睛,却像最高精度的雷达,无声地扫描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
他很快就摸清了这里的基本情况。清吧的客人不多,大多是附近大学的教授、或者一些从事文化艺术相关工作的人。他们说话都轻声细语,举止斯文。这里的氛围与其说是一个酒吧,不如说是一个安静的私人会所。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总是笑眯眯的,但眼神里透着精明。除了沈砚,这里还有另外两名服务生,一个调酒师,以及一个负责后厨的阿姨。
沈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一个人,将他们的相貌、言谈举止都牢牢记在心里。他利用收拾桌子的机会,检查每一个卡座的结构;利用去后厨帮忙的机会,熟悉整个清吧的建筑布局和通道。他就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里的一切信息。
终于,又到了周二的晚上。沈砚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保持着那种恰到好处的谦卑和恭敬。晚上八点半,那个熟悉的身影准时推门而入。渡边雄一今天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休闲西装,看起来比在学校里的时候要放松一些。他熟门熟路地走向那个位于最深处的卡座,那里似乎是他的专属位置,即使在没有客人的时候,经理也会让人在那里留一盏小灯。
“先生,还是老样子吗?”另一名服务生熟稔地迎了上去。
渡边雄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很快,一杯加冰的“山崎18年”被送到了他的桌上。沈砚负责的是另一片区域,但他利用穿行的间隙,用眼角的余光死死地锁定着那个角落。渡边雄一和前两次一样,只是静静地喝酒,目光放空,仿佛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他的周围形成了一种无形的气场,让任何人都不会轻易去打扰他。
沈砚知道,真正的戏肉,就隐藏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他需要一个近距离观察的机会,一个不被怀疑的、可以触及那个卡座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一名客人不小心将酒杯碰倒,红色的液体洒满了桌面。沈砚立刻拿着托盘和抹布走了过去,就在那个卡座的旁边,他跪在地上,仔细地擦拭着地毯上的酒渍。这个位置,让他可以从一个极低的角度,近距离地观察渡边雄一和他所在的那个卡座。
卡座是深色的实木结构,样式古朴。沈砚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一寸一寸地扫过卡座的每一个细节。他的心猛地一跳。在卡座底部,靠近墙壁的一侧,有一块木头的颜色,比周围的木色要深那么一丝丝。如果不仔细看,或者光线再暗一些,根本无法发现这种细微的差别。而且,那块木头的边缘,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几乎与木纹融为一体的缝隙。
沈砚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知道,他找到了。那就是“死信箱”的入口。
他继续低着头,认真地擦着地毯,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到了那边。他看到,渡边雄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在他放下酒杯的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似乎做了一个极其快速而隐蔽的动作。沈砚没有直接看到那个动作,但他听到了,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声比蚊子哼哼还要轻微的“咔”声。那声音,与他之前在办公室里听到的开锁声,有异曲同工之妙。
紧接着,渡边雄一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是在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坐姿。这个动作,恰好用他的身体挡住了来自吧台方向的视线。而就在这一瞬间,沈砚看到,他的手从卡座下方收了回来,手指间似乎捏着一个很小的东西,迅速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如闪电,如果不是沈砚一直用全部心神锁定着他,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个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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