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中的离别,并无太多儿女情长的缠绵。习武之人,性情爽利,更兼前路已定,豪情满怀。
赵云将一应行李打点妥当,无非是几件换洗衣物、些许金银盘缠、精心保养的铠甲与那杆视若生命的亮银枪。他向来不喜赘物,一切从简。
临行前夜,师徒三人围坐炉火旁。童渊取出一个牛皮酒囊,拔开塞子,一股浓烈醇厚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他罕见地倒了三碗酒,自己先端起一碗,对赵云道:“子龙,此去并州,山高路远,强敌当前。务必谨慎行事,切磋为上,保全为先。这碗酒,为师为你壮行!”
赵云双手接过酒碗,神色肃然,眼中充满感激与坚定:“谢师傅!弟子谨记师傅教诲,定不辱没师门威名!”说罢,仰头一饮而尽,酒液辛辣,一如他胸中翻腾的战意。
童渊又倒了一碗,递给刘乾:“乾儿,你也敬你师兄一碗。你师兄此去,亦是为你等前路,探寻强敌虚实。”
刘乾连忙起身,双手捧碗,面向赵云,诚恳道:“师兄,一路保重!愿师兄旗开得胜,武运昌隆!师弟在此,静候师兄佳音!”他虽年纪尚小,但语气真挚,带着对师兄的由衷祝福与敬佩。
赵云接过酒碗,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路看着成长起来的小师弟,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用力拍了拍刘乾的肩膀:“师弟,安心修行。待师兄回来,再与你切磋!那时,希望你的新枪法已然大成!”言罢,亦是痛饮而尽。
三人又说了些闲话,多是童渊叮嘱沿途注意事项,以及并州地界的风土人情。夜色渐深,方才各自歇息。
次日清晨,天光微熹。赵云一身劲装,外罩皮甲,背负长枪,牵着他那匹神骏的白马,立于茅屋之外。
“师傅,师弟,保重!”赵云抱拳行礼,干净利落,并无多言。
“保重!”童渊与刘乾同时回礼。
赵云不再犹豫,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白马长嘶一声,四蹄腾空,化作一道白色流星,向着山下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蜿蜒的山道尽头。
刘乾望着师兄远去的方向,久久伫立,心中既有离别的不舍,更有对那场即将到来的龙争虎斗的无限向往。
送别赵云后,刘乾的生活重归平静,却更多了一份紧迫感。师兄已踏上征程,而自己的五年之约也已开启。他更加刻苦地打磨内力,锤炼技艺,同时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师傅最后阶段的教导。童渊也开始向他讲授更多江湖经验、人情世故,以及天下各门各派武学的一些特点与破解之道,为他未来的游历做准备。
时间一晃,又过去月余。这一日,童渊认为刘乾的内功修为已足够稳固,足以应付一般的江湖风险,便道:“乾儿,你也该动身了。南下之路,未必太平,需得多加小心。切记,游历非是争强斗狠,重在见识与感悟。遇事三思,量力而行。”
“弟子明白!”刘乾郑重应下。
收拾好行装——同样简朴,几件衣物,一些银钱药物,以及那杆已陪伴他多年的长枪。拜别恩师,刘乾一步三回头,最终坚定地走出了凤凰山,走出了这片培育他五年的世外桃源,踏入了滚滚红尘。
按照计划,他并未立刻开始漫无目的地游历,而是决定先北上前往幽州涿郡家中,探望数年未见的父母,稍作休整,再图南下。同时,他心中也存了一份心思:或许能得知一些关于师兄赵云北上并州后的消息。
一路无话。数日后,刘乾抵达涿郡。太守府依旧,只是门庭似乎比往日更加肃穆,守卫也增加了不少,可见如今局势之紧张。
刘卫与张氏见到爱子归来,且长得如此英挺健壮,武艺非凡(刘乾稍作演示,便已惊呆父母),自是喜极而泣,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唏嘘不已。家中摆宴接风,自不必提。
在家中住了十余日,多陪同父母,刘乾也时刻留意着北方的消息。并州与幽州相邻,关于那位盘踞在并州、勇冠三军的骑都尉吕布的传闻,时常能通过往来商旅、军中驿报传入涿郡。
这一日,刘乾正在院中练枪,忽见父亲刘卫从衙门归来,面色凝重,甚至带着几分惊悸之色。屏退左右后,刘卫对刘乾道:“乾儿,你可知你那师兄赵云,近日在并州做下好大事情!”
刘乾心中一凛,忙问:“父亲,师兄他怎么了?”
刘卫深吸一口气,道:“为父刚接到并州来的公文。数日前,并州九原一带,有一白袍小将,自称常山赵云,单枪匹马,直闯那吕布的军营,指名道姓要挑战吕布!”
刘乾呼吸顿时一窒!师兄果然去了!而且如此刚烈直接!
“结果如何?”刘乾急问。
刘卫叹道:“那吕布何等骄狂之人,岂容人如此挑衅?当即出营应战。据目击的军士传言,二人于营前空地上交手……激战近数十回合!”刘卫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那赵云竟能与吕布力战五十合不分胜负!其枪法精妙,引得并州军士都暗自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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