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当晚,鲁智深端着一碗清粥,蹲在林冲身边,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林冲,洒家以前只知道打打杀杀,快活自在。如今才有点明白,你为啥整天不是盯着那破炉子,就是盯着这烂地垄了。”
林冲看着篝火,没有回头。
“因为炉子里的铁,和地里的粮,比皇帝的圣旨更可靠。”
第七日清晨。
平静被一声急促的警报打破。
一名哨探从山外飞奔而回,滚鞍下马。
“哥哥!青阳县的县令张都,集结了三百多乡勇,正朝着咱们这边杀来!说是要……剿灭我等!”
石厅内,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武松已经握住了刀柄:“这张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黄安的五百官军都折了,他带三百乡勇就敢来?”
朱武却摇了摇头,在地图上指出青阳县的位置。
“他不是蠢,是贪。黄安兵败,江州震动,周围州县必然观望。这张都却想赌一把,趁着朝廷大军未到,抢下这个头功。赢了,加官进爵;输了,不过是损失些不值钱的乡勇。”
林冲听完,却不慌不忙。
“军师,替我拟一份《讨贪檄》。”
朱武一愣。
“檄文?”
“对。”林冲站起身,走到地图前,“就历数这张都自上任六年以来,七次加征‘河防捐’,所得银两却从未用于修河,反而强拆了三十户民房,给自己修了一座私宅。还有,他小舅子霸占人妻,打死人命,被他压下……”
桩桩件件,林冲说得清清楚楚,都是从那些归附的青阳县流民口中问出来的。
朱武奋笔疾书,很快写就。
林冲看也不看,直接下令:“抄录五十份!交给那些青阳籍的兄弟,让他们连夜送回老家,贴满县城内外!”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法子太慢,远水解不了近渴。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张檄文的威力,比一百罐火胶浆还要猛烈。
当夜,青阳县令张都的府邸,不知被谁一把火点了后院。
张都正忙着调集人手救火,焦头烂额之际,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次日清晨,他刚刚集结完毕,准备出发的所谓“三百乡勇”,突然哗变!
这些被强征来的乡民,看着城墙上、市集口贴得到处都是的檄文,读着上面一条条血淋淋的罪状,压抑已久的怒火彻底爆发。
他们没有去剿匪,而是调转矛头,冲进了县衙!
第三天中午,断梁军的山谷口,出现了奇特的一幕。
三百多名手持锄头、粪叉、木棍的乡民,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胖子,来到了寨门前。
为首的汉子高声喊道:“我等青阳县百姓,擒获贪官张都,特来投奔断梁军!求林将军收留,给我们一口饱饭吃!”
林冲站在高处,望着山谷口跪满一地的百姓,和那个面如死灰的县令。
民心,才是最锋利的武器。
他缓缓抽出身后那杆接驳过的长枪,枪尖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他没有指向跪地的百姓,也没有指向那个贪官。
他将枪尖,指向了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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