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不是盘缠不够,说什么也不敢走黄泥冈那条路啊……你们是不知道,那地方邪性得很!夜里头啊,经常有绿油油的火团子自己飘起来,忽高忽低的。”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前年,就有一支贩丝绸的商队,二十多口人,不信邪,非要连夜过冈。结果第二天,人全没了,就剩下十几辆空车停在路中间,车上的丝绸一匹都不少!听人说,那都是被野鬼吸了魂魄去了!”
这番话,说得周围人汗毛倒竖。
第二天,施恩又雇了个疯疯癫癫的乞丐,在济州府的城门口,对着来往的兵丁狂呼乱叫。
“山神爷发怒啦!黄泥冈要吃人啦!谁是贪官谁就死!”
流言像长了脚,迅速在即将出发的押粮队中传开。
押粮官张乾听闻后,虽将那乞丐暴打一顿,嘴上嗤之以鼻,斥为无稽之谈。但他手下的那些厢军士卒,本就是被强征来的市井之徒,一个个早已面带惧色,人心惶惶。
第三日,夜。
断梁军全军出动。
山谷中只留下曹正带着部分后勤人员和妇孺留守。
黄泥冈北坡高处,鲁智深带着二十个最壮实的汉子,用藤索绑着巨木和山岩,悄无声息地埋伏在密林中。
南面的山岭制高点,武松带着十名最好的弓手,箭矢上弦,目标不是人,而是敌军队伍里的灯笼火把和旗手。
林冲则亲率三十名“夜不收”精锐,如幽灵般潜藏在山冈东侧的一处洼地里,马裹蹄,人衔枚,只待致命一击。
山谷入口处,依照林冲的吩咐,提前布置了三道粗大的绊马索,又在几段最泥泞的路上,泼洒了滑腻的桐油。
谷口最显眼的地方,还用干柴和草人堆了几个歪歪扭扭的营帐,插着几面破破烂烂的梁山杏黄旗,像一个惊慌失措下临时搭建的贼巢。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子时三刻,远处黑暗的地平线上,终于亮起了一串火光。
蹄声和车轮碾过泥地的声音,由远及近。
火把连成一条长蛇,三百名押粮军士气低落地押着三十辆沉重的粮车,缓缓驶入了黄泥冈的狭长通道。
队伍中间,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胖大军官,正是押粮官张乾。他腰间佩着一把镶金嵌玉的宝刀,马鞍旁还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显然夹带了不少私货。
他正不耐烦地催促着队伍快行,忽然,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草垛,毫无征兆地“呼”一下,自己烧了起来!
火光不是红色,而是一种幽幽的、鬼魅般的蓝色!
“鬼……鬼火!鬼火来了!”
队伍最前方的几个士兵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整个阵型瞬间出现了骚动。
那不过是林冲早先让施恩埋下的几包磷粉,遇上潮湿的空气,便会自燃。
可在此情此景下,对于那些心中本就惴惴不安的官兵来说,这无疑是印证了那个最恐怖的传言!
张乾又惊又怒,正要开口喝骂。
就在此刻,山顶密林中,传来一声清脆的绳索绷断声!
“轰隆隆——”
巨木和滚石裹挟着万钧之势,从天而降,狠狠砸在官道的中央,烟尘四起,惨叫连连。
狭窄的通道,被瞬间堵死!
前路与后路,尽断!
混乱中,一声冷冽的低喝,从四面八方响起,仿佛地狱传来的判决。
“点火!出击!”
刹那间,南北两坡火把齐明,将整条黄泥冈照得如同白昼!
喊杀声震天动地,断梁军如出笼的猛虎,从黑暗中扑出,直取乱作一团的中军!
林冲一马当先,手中那杆接驳过的长枪,在火光的映照下,枪尖反射出冰冷的寒芒,直指那个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押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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