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凯旋的队伍还未完全进入山谷,沸腾的欢呼声已经冲天而起。
那些刚刚安顿下来的流民,扶老携幼,自发地涌到道路两旁。妇人们捧着瓦罐,里面是刚从溪里打来的清水。半大的孩子们则满眼放光,追逐着那些载满粮草和兵甲的马车,仿佛在看一场最盛大的庙会。
林冲骑在马上,并未在人群的欢呼中停留。他穿过一张张激动的脸,径直朝着山谷最深处,那片烟火不熄的冶炼场而去。
他从一辆缴获的马车上,亲手取下一副沾着泥污的宋军铁甲,重重地丢在熔炉旁的铁砧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正在指挥匠人清点铁料的工头闻声回头,满脸讶异。
“拆了它。”林冲的命令简短而清晰。
“将军,这……这可是上好的铁甲,洗洗就能用啊!”工头满是不解。
“我要你们测量每一片甲叶的厚度,每一个铆钉的间距,每一个关节的活动角度。”林冲没有解释,他的手抚过冰冷的甲片,“我们要造自己的铠甲,制式的铠甲。从今往后,它只有一个名字——‘断梁甲’。”
话音刚落,曹正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刚清点完粮草,听闻林冲直奔此处,便立刻赶来。
听到“断梁甲”三个字,曹正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一拍大腿。
“哥哥高明!有了这四十副做样子,咱们再日夜赶工,仿制出百套来,就能拉起一支真正的重步队了!”
半个时辰后,校场之上。
断梁军所有能站着的弟兄,全部集结于此。
林冲站在高台,身后是武松与鲁智深。
他环视台下,那些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脸,虽然疲惫,却都挺直了胸膛。
“从今日起,断梁军正式整编。”
“全军分三部。”
“武松!”
“在!”武松出列,声如洪钟。
“你所部二十名‘疾风哨骑’,并挑选八十名精锐,合为‘骁骑营’!配缴获之强弓快马,为我断梁军之眼,之刃!负责百里侦察,千里突击!”
“遵命!”
“鲁智深!”
“洒家在!”鲁智深大步踏出,脚下土地都仿佛一震。
“你率一百名最壮实的弟兄,组建‘磐石队’!披重甲,执坚盾,为我断梁军之骨,之胆!正面攻坚,凿穿敌阵!”
“好!好!好!”鲁智深连吼三声,满脸涨红。
“曹正!”
“属下在!”
“余下所有弟兄,无论新老,皆入‘耕战班’!你为总调度。平时开荒屯田,铸造兵刃,战时为后备,随时补员上阵!我断梁军,人人皆兵,无一闲人!”
林冲说完,从身旁亲卫手中拿过一盘崭新的木牌。
“此为兵籍牌,上刻汝名,所属营队。从今往后,杀敌、屯田、练兵、筑城,皆有功过记录。凭功绩晋升,凭功绩领赏!我林冲的兵,不看出身,只看你为山寨流了多少汗,拼了多少命!”
他亲自走下台,将第一块兵籍牌,递到了队伍最前列的老将杜迁手中。
那木牌打磨得光滑,上面用烙铁烫着两个字:杜迁。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磐石队,什长。
杜迁接过那块温热的木牌,这个在梁山泊坐了多年冷板凳,几乎被人遗忘的老人,双手竟有些颤抖。他死死攥着那块牌子,浑浊的老眼里,瞬间涌上一层水汽。
“俺……俺这辈子头一回,觉着自己……像个正经兵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哽咽。
一句话,让周围许多老兵都红了眼眶。
当晚,山谷中燃起篝火,却不是为了庆功。
校场中央,那四十副缴获的铁甲被清洗打磨得锃亮,在火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寒光。
一场简单而庄重的授甲仪式,正在举行。
“骁骑营”的战士们列队而出。
林冲亲自上前,为第一个战士披上沉重的铠甲,束紧皮带,扣上甲扣。
“穿上它,它就是你的第二层皮。”
“记住,这身铁甲,不是让你去耀武扬威的。是让你在冲锋时,能多挡一箭;是让你在护卫时,能护住身后的百姓!”
他一个个走过去,为每一名战士束甲。
当轮到鲁智深时,这和尚早已急不可耐,自己一把抓过一套最厚重的铠甲套在身上,活动了一下筋骨,甲叶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摩擦声。
他咧开大嘴,得意洋洋地拍着自己的胸甲,冲着林冲大笑。
“哈哈哈!痛快!洒家终于不用再拿那酒缸当盾牌了!”
一句话,引得全场哄堂大笑,肃穆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
三日后,扩招后的讲武堂,第一批一百名新兵迎来了他们的结业大课。
主讲人,依旧是林冲。
黑板上,没有画什么阵图,只写着四个大字:夜战十要。
“第一,火把布阵。夜间作战,敌暗我明,乃兵家大忌。故而,火把非我等所用,而是为敌所设。以火为饵,可诱敌入伏,可乱敌阵型,使其自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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