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目光死死地钉在林冲和他手中的那两张纸条上。
一张,是阿蛮截获的密信,字迹潦草而急切:“火哑,林乱,可动”。
另一张,是周铮八百里加急送回的捷报,字迹沉稳有力:“一炮功成,阵斩魏鹏,敌军溃散”。
王虎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瞬间变得和墙壁一样惨白。
他眼中的得意与贪婪,被一种极致的恐惧所取代,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身后的李副将等人,更是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下意识地向后挪动脚步,想要和王虎撇清关系。
“王头领,你见多识广。你来告诉我,这两张纸,我该信哪一张?”
林冲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半分波澜,但在这死寂的大厅里,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的心口。
“我……我……”王虎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汗水顺着他横肉丛生的脸颊滚滚而下,打湿了衣襟。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狡辩:“冤枉!统帅!这是栽赃!是有人要陷害我!”
林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平静的眼神,比任何愤怒的斥责都更具压迫感。
“栽赃?”
朱武从一旁站起,手中同样拿着一卷簿册。
他走到王虎面前,将簿册展开,声音清朗,却字字诛心。
“王头领,五日前,你私会李副将、张校尉于后山酒肆,可有此事?”
“三日前,你以探望旧伤为由,进入火药坊外围,逗留一炷香,可有此事?”
“昨夜子时,鹰眼司的兄弟,亲眼见你于后山放出信鸽,鸽腿上所绑信筒,与这张纸条的材质、字迹,分毫不差。你,还有何话可说?”
朱武每问一句,王虎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当朱武说完,他身后的李副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统帅饶命!统帅饶命啊!都是王虎!都是他逼我们的!他说朝廷大军一到,我们若不从,就要将我们这些旧部赶尽杀绝!我们也是一时糊涂啊!”
“对!是王虎!是他猪油蒙了心,我们都是被他蛊惑的!”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跪地求饶,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王虎身上。
聚义厅内外,一片哗然。
那些新加入的流民、匠户,脸上是愤怒与后怕。
而那些旧梁山的头领,则个个面色复杂,低头不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没想到,林冲的手段如此雷霆万钧,更没想到,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王虎看着众叛亲离的景象,最后一点血色也从脸上消失,他瘫软在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林冲缓缓走下帅位,从一名亲卫腰间抽出一把钢刀。
他走到跪地求饶的李副将面前,将钢刀递了过去。
“你说,你是被他逼的。”
林冲的声音很轻。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和他们不一样。”
李副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钢刀,又看看瘫软如泥的王虎,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林冲,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他明白了林冲的意思。
“统帅……我……”
“我的规矩,《二龙山约法三章》第一条,写的是什么?”林冲打断了他。
旁边的小石头,用他清脆的嗓音,大声念了出来:“凡我山寨兄弟,一体同心,背叛兄弟、通敌求荣者,杀无赦!”
“杀无赦!”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紧接着,厅外数千名将士齐声怒吼,声震山谷!
李副将在这山呼海啸般的怒吼中,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他颤抖着手,接过了那把钢刀,一步步走向王虎。
“王……王哥,你别怪我……”
“你……”王虎眼中满是绝望与怨毒。
刀光闪过,鲜血喷溅。
聚义厅内,瞬间鸦雀无声。
林冲收回目光,环视全场,从那些惊恐、畏惧、或是解恨的脸上扫过。
“从今日起,山寨之内,再无旧部、新附之分。只有遵我规矩的二龙山兄弟,和坏我规矩的敌人。”
他一挥手。
“将所有涉事之人,全部拿下!按《约法三章》,明正典刑!家产充公,田产收回,重新分给此次白马渡之战的有功将士!”
“是!”
杜迁领命,带着一队士兵,如狼似虎地将剩下的几个叛徒拖了出去。
一场足以动摇二龙山根基的内乱,就这样被林冲用最直接、最酷烈的方式,彻底碾碎。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规矩,不是说给别人听的,而是刻在刀刃上,用命来维护的。
谁敢碰,谁就得死。
……
当夜,帅帐之内。
白马渡的沙盘旁,灯火通明。
林冲、朱武、柳断江、周铮几人围坐一圈。
“统帅,官军虽溃,但主力尚在,只是被打散了,退回了汴京周边。只怕朝廷缓过神来,下一次来的,就不是魏鹏这样的草包了。”周铮的脸上带着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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