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的城门,再一次为林冲的军队敞开。
只是这一次,守城士卒的脸上,再无半点被迫的屈辱,只有深深的敬畏与恐惧。
当周铮和鲁智深率领着不足千人的队伍,押解着近千名垂头丧气的辽军俘虏,牵着上千匹缴获的战马,驮着堆积如山的兵甲武器,浩浩荡荡地返回时,整个大名府都失声了。
白马坡一战的消息,早已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城中。
八百步卒,平原之上,正面硬撼三千辽国精锐铁骑。
结果,辽军大溃,主帅萧鸣镝仅以身免,狼狈北窜。
这听起来像是说书先生为了骗赏钱而胡诌的故事,可眼前如山的铁证,让所有人都不得不信。
那些曾经在河北东路耀武扬威,视宋人为两脚羊的辽国骑兵,此刻被绳索串着,如同待宰的牲口,脸上写满了惊恐与茫然。
他们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输的。
城中百姓从门缝里,从窗户后,从街角处,探出头来,悄悄地打量着这支凯旋的队伍。
他们的眼神,从最初的恐惧,慢慢变了。
变得好奇,变得震惊,最后,变成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炽热。
这真的是大宋的兵?
这真的是那群被官府称为“反贼”的人?
林冲骑在马上,面色平静,对周围的目光恍若未觉。
他径直来到府衙前的广场。
那里,昨日搭起的高台还在,只是台上的囚犯张邦昌,在听闻了白马坡的战报后,已然吓得瘫软如泥,屎尿齐流,散发着阵阵恶臭。
“哥哥,时辰到了!”
鲁智深将血迹斑斑的水磨禅杖往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巨响,瓮声瓮气地喊道。
广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
百姓们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看着高台上的林冲,看着台下那些缴获的辽军旗帜和盔甲,胸中一股压抑已久的情绪,正在疯狂滋长。
林冲没有说话,只是对朱武点了点头。
朱武会意,手持一卷长长的卷宗,走上高台。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一个简易的铁皮喇叭,传遍了整个广场。
“大名府父老乡亲!今日,我二龙山在此,不为攻城略地,只为审判国贼!”
“张邦昌,身为大宋安抚使,食君之禄,却不思报国,反行卖国之举!其罪有十!”
朱武的声音清朗而有力,每念一条,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百姓们的心上。
“其罪一,勾结辽人,出卖军情,致我边关将士枉死!”
“其罪二,私开互市,倒卖禁运之物,资敌肥己!”
“其罪三,巧立名目,横征暴敛,三年间,大名府税赋加征七成,民不聊生!”
“其罪四……”
一条条罪状,一件件血淋淋的事实,从朱武口中念出。
广场上,人群开始骚动,渐渐地,有压抑的哭声响起,有愤怒的咒骂传出。
当朱武念到“其罪十,欲将我二龙山火器图谱献于辽人,换取私利,意图引辽军入关,屠戮我河北百姓”时,人群彻底炸了!
“杀了他!”
“剐了这个狗官!”
“卖国贼!猪狗不如!”
群情激愤,声浪滔天,仿佛要将府衙的屋顶都给掀翻。
张邦昌在囚车里抖得如同筛糠,裤裆下的骚臭味愈发浓烈,他想求饶,嘴里却被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绝望悲鸣。
林冲抬起手,往下压了压。
喧嚣的广场,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最终宣判。
“律法,是用来约束百姓,还是惩治罪恶?”
林冲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若律法只杀升斗小民,却放过窃国大盗,这样的律法,不要也罢!”
“今日,我林冲,不代官府,不代朝廷。”
他指着台下的百姓,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们,才是审判官!”
“谁有冤,谁有仇,上来,自己说!”
片刻的死寂后,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颤颤巍巍地挤出人群,被人搀扶着走上高台。
他“扑通”一声跪下,涕泪横流。
“青天大老爷!小老儿的儿子,去年被抓去修安抚使的园子,活活累死,连抚恤的铜板都没一个啊!”
一个妇人紧接着冲了上来,披头散发,哭号着。
“我丈夫只因交不上新加的‘人头税’,被活活打死!这狗官,还抢了我们家最后三斗救命的米!”
“还有我……”
“我女儿……”
一个又一个百姓冲上高台,一声声血泪控诉,汇聚成一股滔天的怨气。
张邦昌彻底崩溃了,两眼翻白,直接晕死过去。
“泼醒他!”
鲁智深大喝一声,一桶冷水从头浇下,张邦昌一个激灵,悠悠转醒,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充满仇恨的面孔,吓得魂飞魄散。
林冲缓缓拔出腰间的钢刀,走到那第一个上台的老汉面前,将刀柄递了过去。
“老人家,他的命,你们自己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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