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日、18日、19日。
这三天,对方舟里的一部分人而言,是比杀戮日更加漫长和绝望的煎熬。
正如林生所预料的那样,组队的窗口期一旦错过,地狱的大门便缓缓敞开。第二天,当那些因为犹豫、怀疑、运气不佳或者单纯反应慢了一拍的人再次来到中央大厅时,他们惊恐地发现,局势已经彻底改变。
几乎所有能看到的队伍,都已经显示【10/10】,队伍锁定,无法再加入。剩下的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举着自己腕带上那无人问津的编号和可能虚假的姓氏,徒劳地穿梭在人群中,脸上写满了越来越浓的恐慌和绝望。
“求求你们!谁队伍还缺人?我姓钱!我保证是真的!”
“带我一个!我什么都能做!我姓孙!”
“我们这里有两个姓周的!有没有队伍缺两个位置的?救救我们!”
哀求和呼喊声此起彼伏,却大多石沉大海。已经组好队的幸存者们,大多冷漠地避开他们,如同避开瘟疫。有些人眼中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和优越感——看,这些是被淘汰的弱者。
更可怕的是,由于第一回合的清洗,许多姓氏的存活人数变得极少且分布不均。往往七八个落单的人凑在一起,却发现他们中间竟然有好几个是同姓!这意味着他们即使勉强组队,在第二回合“唯一性”规则下,也几乎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姓王的?!”一个小团体中爆发出的哭喊,道出了无数人的心声。他们绝望地发现,身边的“难友”竟是自己的索命符。
绝望滋生疯狂。
有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那些满员的队伍磕头,涕泪横流地哀求,换来的只是厌弃的躲闪和冰冷的无视。
有人精神彻底崩溃,瘫在地上嚎啕大哭,眼神空洞,仿佛已经接受了死亡的命运。
更有甚者,在极致的恐惧和混乱中,竟然忘记了系统最基本的禁忌!
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猛地抓住一个队伍领头人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歇斯底里地喊道:“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我告诉你我的真姓!我其实不姓吴,我姓……”
他的话音未落——
嗡!
一道无形的力场瞬间从他手腕上的腕带爆发出来!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难以置信地凸出,后面的话永远卡在了喉咙里。紧接着,他的身体如同被点燃的纸张,从内部开始迅速变得透明、虚化,在周围人惊骇的注视下,不到一秒内,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灰衣人都没有出现,系统直接执行了抹除!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
这突如其来、无声无息的死亡,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所有落单者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和疯狂。
规则,不容违背。透露真姓,立死无疑。
林生、老金和阿泰站在相对安全的区域,冷眼看着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他们的队伍早已满员,此刻更多的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沉重和强烈的危机感。
“这些人……已经没救了。”老金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注定要死的……没有任何余地了。”
阿泰脸色惨白,紧紧靠着林生,身体不住地发抖。他无法想象,如果昨天林生没有果断行动,今天陷入这绝望深渊的,就会是他们。
林生沉默着,目光扫过那些绝望的面孔,心中冰冷。这就是方舟,一步慢,步步慢,最终就是万劫不复。同情心在这里是奢侈品,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硬道理。
接下来的两天,成了等待死亡的刑期。落单的人们逐渐停止了无用的哭喊和哀求,变得麻木而呆滞,如同行尸走肉般在大厅里游荡,或者蜷缩在角落,等待着最终时刻的来临。大厅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和死寂。
第20日,结算日。
当那声象征着审判的钟声敲响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散布在大厅各处的、未能组队的落单者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他们的身体就在同一瞬间,如同被接入了统一的删除指令,同时变得透明、淡化,然后如同阳光下的露珠,无声无息地蒸发消失。
成百上千的人,就在一瞬间,彻底化为乌有。
没有枪声,没有惨叫,只有近乎绝对的空寂。
原本还有些拥挤的大厅,瞬间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那些成功组队的圆圈,孤零零地矗立着,每个圆圈里的十个人,都面色骇然,心有余悸地看着周围瞬间多出来的大片空地,仿佛那里从来就没有人存在过。
系统抹除的效率,高得令人胆寒。
“第二回合结算,开始。”系统的声音依旧平稳,仿佛刚才只是清理了一点灰尘。
剩下的队伍,开始依次接受判定。
有了第一回合的血腥教训,大多数人都明白了填报真实姓氏的重要性——至少在队伍由不同姓组成时是这样。第二回合的规则鼓励的是差异和唯一,欺骗的收益极低而风险极高(除非能保证自己是唯一,但这在无法交流的情况下很难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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