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户五十斤,赵家十口人,五百斤粮食……”
赵十郎的视线在那张告示上一扫而过。
胸中,一股冷冽的杀机正在酝酿。
这幽州郡守,好一手刮骨刀!
用官兵维持城内秩序,再把刀锋捅进城外所有村镇的骨髓里。
这不是征粮。
这是催命!
“十……十郎,五百斤……我们去哪儿弄这么多粮食啊?”
秦佳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脸吓得没有一丝血色。
“慌什么。”
赵十郎收回目光,手掌温和却有力地按在她的头顶,安抚着这只受惊的小鹿。
“天,塌不下来。”
他的话语不高,却仿佛有镇压一切的力量,让秦佳瑶狂跳的心瞬间安定。
是啊。
有十郎在,天怎么会塌呢。
赵十郎拉着两人,转身挤出人群,神色已恢复深井般的平静。
这张告示,是催命符,也是战鼓。
它在催促自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赵家堡武装到牙齿!
在这吃人的乱世,仁慈和道理,永远不如刀子和粮食好用。
“走,清空他们的货架!”
赵十郎不再耽搁,带着两人,径直走向城中最大的几家商铺。
怀里揣着二十两银子,他的脚步,沉稳而有力。
盐铺。
“老板,最好的青盐,五十斤。”
他直接亮出福满楼的采买腰牌,省去了所有盘问和废话。
铁匠铺。
“老板,你这里最好的铁锭和钢材,我全要了。”
赵十郎看着那些粗粝的铁块,眼中浮现的,是未来四嫂工坊里喷吐火舌的神臂弩,是八嫂手中即将诞生的精密机括,是三嫂枪尖上即将闪耀的寒芒!
粮铺和药铺。
他没有购买太多成品粮,而是将银子砸在了耐寒高产的黑麦和豆种上。
他要的,是能扎根在赵家堡土地里,源源不断生长的希望。
药铺里,他则根据二嫂柳芸娘那张字迹娟秀的单子,精准地采购着每一样药材。
尤其那几味能配制金疮药和解毒剂的主药,他更是不问价格,直接包圆。
一圈下来,二十两银子流水般花了出去。
破旧的板车,却被希望塞得满满当当。
找了个僻静的巷子整理物资时,赵十郎忽然停下脚步,掂了掂手里还剩下的三两碎银。
他调出系统面板。
二嫂柳芸娘,好感度46点。
九嫂秦佳瑶,好感度44点。
都卡在50点白银盲盒的门槛前,就差临门一脚。
原身造的孽太深,光靠家族大义还不够。
还需要……私人的,精准的攻心。
一点小小的礼物,一次恰到好处的示好,往往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你们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找了个借口,推着空了一半的板车,消失在巷子深处的拐角。
这个举动,突兀而坚决。
巷子里,瞬间只剩下阮拂云和秦佳瑶两人。
刚刚还因满载而归而雀跃的气氛,骤然冷却。
秦佳瑶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她看着赵十郎消失的方向,一种熟悉的、冰冷的恐惧从心底爬了上来。
那个方向……
她记得,原身的那个“白月光”,县丞之女叶青青,就住在那条街上。
过去,赵十郎每次进城,都会想尽办法去见那个女人,然后带着一脸痴迷的傻笑回来,对家里的嫂嫂们,却是非打即骂。
他……他不会又是……
秦佳瑶不敢想下去,她猛地看向身旁的阮拂云,希望从这位聪明的七嫂脸上看到一丝镇定。
然而,她只看到了一张冰封的、毫无笑意的脸。
阮拂云那双总是带着三分媚意的桃花眼,此刻只剩下刺骨的寒。
她刚刚对这个男人升起的一丝认同,一丝“他不一样了”的期待,在这一刻,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男人,终究是男人。
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女人,就可以抛下一切。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惊恐。
失望。
以及,一种被愚弄后的彻骨冰凉。
“七姐……十郎他,不会是去找那个叶青青了吧?”秦佳瑶的声音发颤。
阮拂云没有回答。
她只是缓缓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整个人都卸去了那股精气神。
答案,不言而喻。
……
赵十郎并不知道身后两女的心思。
他此刻,正像一个最高效的猎人,在县城的集市里精准地搜寻着自己的“猎物”。
书画斋。
他一眼就看中了一方质地细腻的端砚。
大嫂苏宛月每日处理大量文书账目,一方好的砚台,是对她“合伙人”身份的尊重。
古籍小摊。
一本泛黄的《百草经注》残卷,二嫂柳芸娘心心念念的孤本。
这是对她“医者”天职的支持。
兵器铺。
他买下了一捆最坚韧的牛筋。三嫂楚红袖的弓弦已经磨损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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