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豹任说完后,同行的几人纷纷表示赞同,随后徐宝自动承担起了警戒任务,其余几人则裹着随军毯开始呼呼大睡!
次日清晨四点刚过,釜山外围的山坳与平原还浸在墨蓝色的晨雾里,露水滴落在枯草上的声响,被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渐渐盖过。先是稀疏的人影从国道两侧的树林里钻出来,背着步枪、扛着工兵铲,军帽檐上沾着夜露,呼吸间吐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转瞬消散——那是第1军的先头部队,他们弓着腰沿地形摸索,踩碎了凝结在地面的薄霜,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随着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更多士兵源源不断地涌来,第2军、第3军的旗帜在晨雾中次第展开,暗红色的军旗被晨风拂得猎猎作响。三个军的士兵没有密集扎堆,而是按照预先划分的区域散开,队列虽不似阅兵时整齐,却透着实战的紧凑:步兵背着行囊就地坐下休整,工兵则开始检查炸药包、铁锹、十字镐等工具,后勤兵推着装满沙袋和木桩的手推车,在土路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远处的村庄还在沉睡,只有几声犬吠偶尔划破寂静,与士兵们低沉的交谈声、装备碰撞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
五点半左右,太阳慢慢爬上山坡,金色的光线穿透晨雾,将大地染成一片暖黄。此时釜山外围已看不到零散的人影,三个军的士兵如同铺开的潮水,在广袤的平原与丘陵间展开作业。“动作快!按标定线挖,战壕深度至少一米二!”一名军官站在土坡上喊话,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他手里的指挥旗一挥,下方的士兵们立刻动了起来。铁锹插入泥土的闷响此起彼伏,潮湿的黄土被一锹锹铲起,堆在战壕外侧,很快形成一道低矮的土堰。有些地方土质坚硬,铁锹挖下去只留下一道白痕,士兵们便轮流用十字镐凿击,镐头与石头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旷野中传得很远。
第1军负责左翼的丘陵地带,士兵们顺着山坡的坡度挖掘横向战壕,每挖三米就留出一个射击位,两名士兵一组,一人挖土一人传递,额头上的汗水刚冒出来,就被山间的凉风一吹,在脸颊上结成细小的盐粒。他们的军装早已被泥土弄脏,裤腿沾满泥浆,有人干脆脱掉军帽,露出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呼吸越来越急促,却没人停下动作,只是偶尔直起身捶捶腰,喝一口水壶里冰凉的水,便又弯下腰继续挖掘。
中路平原上的第2军则在构筑明暗堡结合的阵地。士兵们将木桩深深砸进地里,用铁丝将木桩连接成网状防线,再在外侧堆砌沙袋,沙袋层层叠叠,接口处用泥土夯实,防止被子弹击穿。几名工兵正费力地搬运预制水泥板,用来搭建机枪碉堡的顶盖,水泥板的重量压得他们脚步踉跄,脸上青筋暴起,却没人喊累,只是互相吆喝着鼓劲。远处的开阔地上,士兵们还在挖掘反坦克壕,壕沟宽约三米、深两米,沟底布满尖木桩,壕沟两侧的土壁被拍得结实,防止坍塌。
右翼的第3军负责构筑交通壕,将前沿阵地与后方补给线连接起来。交通壕挖得狭窄而隐蔽,仅容一人通行,两侧的土壁上挖着一个个猫耳洞,供士兵们隐蔽休息。士兵们一边挖一边用树枝和茅草伪装壕沟顶部,确保从空中看不到明显痕迹。有些路段需要穿过农田,士兵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庄稼,实在无法避开的,便在旁边插上标记,以便后续补种。一名年轻士兵不小心挖断了地里的灌溉水管,清水喷涌而出,他立刻呼喊战友过来帮忙,用泥土和破布将水管堵住,脸上满是愧疚的神色。
太阳越升越高,气温渐渐升高,士兵们的军装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泥土混合着汗水,在每个人脸上、身上画出一道道痕迹,分不清谁是军官谁是士兵。中午时分,后勤兵送来简单的干粮和咸菜,士兵们轮流吃饭,一人吃饭一人警戒,手里的铁锹始终放在身边,生怕有突发情况。有人狼吞虎咽地啃着硬邦邦的面饼,有人就着水壶里的水吞咽咸菜,吃饭的时间不过十分钟,便又投入到构筑阵地的工作中。
到了下午两点左右,釜山外围的阵地已初具规模。战壕纵横交错,如同大地的脉络;沙袋堡垒星罗棋布,机枪口对准前方开阔地;反坦克壕与铁丝网构成层层屏障,交通壕蜿蜒曲折,将各个阵地串联成一个有机整体。三个军的士兵还在进行最后的加固工作,有人在战壕底部铺上干草防潮,有人在碉堡上开设观察孔,有人在阵地前沿埋设地雷,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动作熟练而沉稳。
站在高处望去,原本空旷的釜山外围,此刻已变成一座坚不可摧的防御堡垒。阳光洒在灰色的沙袋和黄褐色的战壕上,反射出冷峻的光芒,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在阵地间穿梭,如同一个个移动的剪影。没有惊天动地的呐喊,只有铁锹与泥土的摩擦声、工具碰撞的敲击声,以及士兵们偶尔的低语,
此时寺内正毅到釜山城墙上视察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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