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合张飞心意,当即挺起丈八蛇矛迎战。
二人转瞬交锋,可管亥岂是张三爷敌手?不过数合,双臂已被震得酸麻难当,手中兵刃几欲脱手。
张飞忽使一招泰山压顶,蛇矛如千斤铁锤般砸落。
管亥慌忙横刀格挡,却不料此乃虚招。
只见张飞腰身一拧,蛇矛倏地回缩复刺,正中管亥左肩,登时血肉横飞,将其挑 下。
正当张三爷欲取性命之际,后钱、浮云二将飞马赶到——原来他们闻讯前来劝阻,恰救下管亥。将军且住!兄长救人心切冒犯虎威,万望高抬贵手!浮云急声告饶。
张飞本是顺毛驴性子,见二人言辞恭敬,又见管亥已受重创,胸中怒气便消了大半。今日权且饶尔等狗命,速去说个明白,再来负荆请罪!说罢收矛喝道。
二人哪敢多言,忙扶着重伤的管亥仓皇退去。
得胜归来的张飞正欲向赵云等人炫耀,却见刘备早已立于阵前,面色阴沉如铁。翼德啊,倒不知你这般伶牙俐齿!往日还以为你拙于言辞,看来是我眼拙。
待伯川学堂建成,你第一个去进学!刘备瞥着这个给自己的义弟,耳根犹自发烫。大哥明鉴!这都是伯川所教,要罚也该罚他!张飞梗着脖子抗辩。胡言!伯川何等俊才,岂会教你这些村野俚语?这学堂你是去定了!刘备瞪眼斥道。
张飞憋得满脸通红,只得冲李佑猛翻白眼。
一旁看戏的李佑忍笑忍得浑身发抖。
未及一个时辰,五花大绑的管亥便被押至中军帐前,肩上草草包扎的伤口犹在渗血。末将有眼无珠!不知玄德公仁义收养流民、分发田亩,竟敢冒犯虎威,甘愿领罪!
不知者不罪。刘备亲自为其松绑——按李佑之计,这些豪杰迟早都要收入麾下。
管亥心中无比愧疚,先前自己还辱骂刘备,此刻却蒙受松绑之恩。
他抱拳说道:在下唯有粗浅武艺,愿为玄德公效犬马之劳!浮云、后钱见状亦拱手明志。
刘备大喜过望,一面安抚众人需再候几日整编,一面设宴相待。
酒酣耳热之际,管亥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浮云二人亦各执一卷——真不知他们如何藏下这般物件。玄德公仁德无双,此乃大渠帅临终所托。管亥郑重呈上竹简。
刘备展卷惊见《太平要术》四字,心头剧震。
待管亥等人返回泰山统领旧部,刘备转手将竹简交予李佑。
这位与黄巾交战过的将领本欲弃之,奈何李佑执意研读。
夜阑人静,李佑挑灯细览。
所谓邪术不过是医道典籍,唯见一方汤药可令人力大无穷,想必便是黄巾力士之源。不过猛药罢了。他正暗自嘀咕,忽觉昏沉。
恍惚间置身农家院落,茅屋灯火如豆。
草席上坐着个散发男子,衣衫褴褛却令人心安。先生莫非天公将军?李佑悚然。
张角大笑:黄粱一梦耳,若真有神通,岂容尔辈崛起?时也命也!
草席上,张角双手枕在脑后,笑着看向李佑:你小子就没什么想问的?
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将军见谅。李佑依旧警惕地环顾四周。能被你们这些后生梦见也是缘分。
管亥那小子总梦见我,每次都在梦里哭得死去活来。张角嘴上嫌弃,眼里却透着慈祥。
见张角并非凶神恶煞,李佑也放松下来,盘腿坐在他对面:将军当年为何起事?我实在好奇。
活不下去了呗。张角挠着大腿,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灾年连天,田地颗粒无收,同乡饿死一半,不起事还能怎样?
起初我只想当个游方郎中,给穷人看病不要钱。
后来发现病死的人还没饿死的多,遍地都是 。
朝廷不管我们死活,那就只能自己搏条生路。
说到这儿张角突然笑了:说来好笑,劝别人别跟着送死,反倒越来越多人加入。
结果你也知道了,没什么好讲的。
若是我生在当年,必定追随将军。李佑目光灼灼。傻小子,我们败在天时。张角摇头叹息,你那些新奇点子能救汉室,却救不了黄巾军啊。他咂了咂嘴,此刻要是有壶酒该多好。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李佑轻叹一声,怕死本是人之常情,但有时也能舍生忘死。
当一个人心怀信仰时。妙极,妙极啊!”
张角仰天大笑,仿佛听见世间最可笑之事。
晨光透入门缝,映在张角脸上,照出他眼角的泪痕。小娃娃,该走了,天亮了。”
张角笑着对李佑说道。
李佑点头起身,拱手作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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