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巡的脚步不知不觉停在某座亮着光的帐篷前,羊肉炙烤的香气混着油脂爆裂声飘出。
他正犹豫是否进入,帐内突然爆发出哄笑——
玄德公再不来,这羊腿可就被子龙啃光了!熟悉的笑骂声里,诸葛亮的声音格外清亮。
张飞的大嗓门紧接着炸响:军师你摸良心说!刚才谁偷吃了俺那份胡饼?
刘备的手僵在帐帘上。
透过缝隙望去:李佑正用竹简敲打偷酒的郭嘉案几,油灯将众人影子投在帐上,晃动着,交织着,像幅荒诞的征战图。啊~,太痛快了!
刘备愣在原地,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仿佛时间突然静止,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郭嘉郭奉孝!
伯川,你这揉面的技艺实在精湛,让人回味无穷啊!
奉孝谬赞了,营中条件简陋,改日让你见识更好的。
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
刘备缩回手捂住嘴,眼睛微眯,不住地向后退去。
这古怪的对话令他心生退意,这可是他最倚重的两位谋士,此刻他只盼能逃回自己帐中,蒙头大睡直到天明。
咔嚓
后退时踩断的树枝发出脆响。
刘备脚下一滑,慌乱中抓住帐帘想要稳住身形。
嘶啦——
常年征战的武将情急发力,单薄的帐帘应声而裂。
这般动静自然惊动了帐内二人。玄德公这是......?
李佑与郭嘉循声望去,只见刘备立在帐前,身披青甲紧攥半截帐帘,浑身微微发颤,双眼紧闭得连太阳穴都暴起青筋。我只是...恰巧路过,什么都没看见。
刘备闭着眼缓缓转身。你们继续,我...我自己能回去。
......
郭嘉困惑地看向李佑,后者同样不明所以。既来之则安之。郭嘉上前拉住刘备,伯川烹的羊汤烤的饼堪称一绝,连我这不会和面之人都叹服。
和面?刘备猛然睁眼回头,想象中不堪的场面并未出现。不然呢?李佑将热饼塞进刘备手中,玄德公可要尝尝?
好...
刘备尴尬地大口咀嚼,热腾腾的羊汤入喉,多日疲惫一扫而空。文远以寡击众大破袁术,子义伏击陈兰亦无碍。李佑添着汤说道,玄德公何须如此劳心?
只是见公达终日操劳,我却...刘备捧着陶碗长叹。
李佑若有所思地咂了咂嘴。
刘备原本以为自己的忧虑源于战局胜负,却没料到真正让他坐立不安的竟是荀攸的工作狂作风。
连郭嘉投来的目光都透着怜悯——谁不知道荀公达是政务厅里有名的日出而作,日落不息玄德公,此役全赖公达运筹帷幄,他这般辛劳也是值得的。李佑捧着羊汤轻笑,若您过意不去,战后多多封赏便是,何苦折腾自己?您看我和奉孝乐得清闲,岂不快活?
刘备微微颔首,紧锁的眉头却未见舒展。伯川,此战当真能胜?
李佑扬起的嘴角映着篝火:自然。
咱们的援军,该亮剑了。
好个七路都督救援使!
张勋高坐帅位,睥睨着阶下的纪灵。陛下委以重任命你策应七路大军,结果呢?桥蕤被擒,陈兰音讯全无,二十万雄师折损五万!案几被他拍得震天响,你有何面目面圣!
纪灵侧过脸沉默不语。
这个所谓救援使的头衔看似威风,实则让他有苦难言——要支援总得有个喘息之机。
可桥蕤、陈兰两部都是甫一接战就全军覆没,等他赶到时只剩满地狼藉。
连续两次扑空的纪灵终于明白,袁术构想中的机动支援根本是痴人说梦。
若是持久战尚有机会,但这种顷刻溃败的战局,纵使兵仙重生也无力回天。
有时他不禁思索:明明己方兵力装备俱占优势,为何会败得如此干脆?
想着想着便不敢再想。本帅问话,为何装聋作哑?张勋见他不答,语气愈发凌厉。末将救援迟缓,甘受军法。
见对方不依不饶,纪灵索性认罪求个台阶。
张勋盯着俯首的将领,胸膛涌起异样快意——这可是深受袁术器重的袁氏旧臣,此刻却在自己帐中低声下气。
这种权柄在握的虚幻感让他飘飘欲仙。既已知罪,暂记大过。
待凯旋之日再由陛下圣裁。
谢元帅开恩。
纪灵暗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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