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五年的长安城,春寒料峭,却难掩一种异样的躁动与期盼。秦国公府邸深处,暖阁内炭火正旺,驱散了关中的寒意,却驱不散几位决策者眉宇间的凝重。
蔡攸一身玄色锦袍,负手立于巨大的幽燕舆图前,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地图,看清那远方的风云变幻。军师诸葛长风羽扇轻摇,神色肃然;吴用则垂手侍立一旁,眼神闪烁,快速计算着各种可能。
“攸帅,”诸葛长风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耶律大石、萧干、耶律余睹、萧远山等将,确已宣誓效忠。其麾下精锐,亦在整编吸纳之中。然…”他话锋一转,“数万归附辽军,十余万流亡宗室、遗民,其心未必真定。彼等精神所系,非仅在于耶律大石等将领,更在于…那几位深居后院的辽国贵胄。”
他羽扇轻点地图上燕京的位置,仿佛点在了无形的脉络上:“萧德妃(萧普贤女),乃耶律淳遗孀,承辽国南京道法统;皇后萧夺里懒,乃天祚帝正宫,母仪天下二十余载;德妃萧师姑、文妃萧瑟瑟、元妃萧贵哥,皆位份尊崇,于辽人心中地位非同一般。她们,才是辽国旧魂所依。”
吴用阴柔的声音接口道:“主公,此数位贵女,若安置不当,或为他人所利用,则归附辽人必生异心,如沙聚散。若主公能…纳之入府,则意义非凡。非为美色,实为…将辽国最后的气运与法统象征,彻底与我长安绑定。此乃‘安辽定边’之上策,可宣示主公保护接纳之决心到底,使辽人归心,再无二念!届时,耶律大石等将亦更能安心效命,辽军方能真正为我所用。”
蔡攸转过身,眼中精光闪烁。他并非贪图美色之人,深知此议背后的政治重量。“联姻…确是最快、最稳固之法。然,此事关乎几位女子终身,更关乎辽国最后颜面,需其心甘情愿,强求反生祸端。且…”他微微蹙眉,“蕴之与琬凝处,需得周全。”
正商议间,阁外传来轻柔却坚定的脚步声。帘栊轻启,两位丽人款步而入。正是蔡攸的正室夫人王蕴之与深受宠爱的侧室钱琬凝。
王蕴之出身名门,气质端庄雍容,今日一身藕荷色襦裙,更显大气;钱琬凝则身着水绿衫子,体态风流,眉梢眼角带着几分掌管“暗卫”内务历练出的精明与果决。
“夫君与先生们所议,妾身与琬凝妹妹在外略听一二。”王蕴之声音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此事关乎夫君大业,关乎长安乃至西北安危,妾身以为,先生们所言极是。”
钱琬凝上前一步,盈盈一礼,接口道:“攸帅,姐姐与妾身绝非妒忌狭隘之人。那几位辽国娘娘,身世飘零,国破家亡,已是可怜至极。若夫君纳之,予其尊荣安稳,亦是莫大恩德。且此举若能安定数万辽军民心,消弭潜在祸患,乃无量功德。妾身与姐姐,愿亲自前往陈说,劝服几位娘娘。”
蔡攸看着两位深明大义的夫人,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与愧疚:“只是…辛苦夫人与琬凝了,此事本非你们…”
“夫君何出此言?”王蕴之柔声道,“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夫君之大业,便是妾身之大业。能为夫君分忧,妾身心甘情愿。”钱琬凝亦点头,美眸中尽是坚定。
当日午后,王蕴之与钱琬凝便轻车简从,来到了安置辽国后妃的别院。此处虽不及国公府奢华,却也清雅安静,有兵士远远护卫,隔绝闲杂。
在一间布置得略显清冷的暖阁内,五位身份尊贵的辽国女子齐聚一堂。萧德妃(萧普贤女)坐在主位,面色苍白却强自镇定,眉宇间带着未亡人的哀戚与一国摄政的余威;皇后萧夺里懒虽凤袍不再,依旧保持着正宫的雍容气度,眼神深处却是无尽的悲凉与茫然;德妃萧师姑沉默寡言,文妃萧瑟瑟面容憔悴,昔日的才情已被愁苦淹没;元妃萧贵哥年纪最轻,眼中满是惊惧不安。
王蕴之与钱琬凝的到来,让气氛更加微妙。双方见礼后,王蕴之屏退左右,只留心腹侍女在门外看守。
王蕴之率先开口,声音温和而庄重:“今日妾身与妹妹冒昧前来,非为别事。乃是我家夫君,秦国公,感念几位娘娘身处异乡,心系故国子民,夙夜忧叹。夫君有意,愿以秦府为家,迎奉几位娘娘,不知娘娘们意下如何?”她话语含蓄,却点明了联姻之意。
此言一出,五位贵女脸色瞬间变了。萧夺里懒皇后凤目圆睁,闪过一丝屈辱;萧德妃手指收紧,指节发白;文妃萧瑟瑟更是几乎垂泪。
钱琬凝见状,立刻接话,语气恳切直白:“诸位娘娘!请暂息雷霆之怒,听妾身一言。如今局势,非是我家国公乘人之危,实乃世事逼人至此!试问,若无国公庇护,几位娘娘将何以自处?天下虽大,何处是前朝后妃安身立命之所?难道要终日隐匿,惶惶不安,甚至…沦为他人阶下之囚,受那无尽屈辱?”
她目光扫过众人,见她们神色动摇,继续道:“我家国公,雄踞西北,威震天下,更兼仁厚之心。若得娘娘们归附,则天下辽人遗民,皆知有其主可依,有其家可归!数万流亡将士,方能真正安心效命,不再是无根浮萍!几位娘娘此举,非为一己之私,实乃‘舍一身而安辽邦’之大义!是为万千子民,寻一个稳固的依靠!国公承诺,若娘娘们应允,必以礼相待,视若家人,绝无轻慢。姐姐(王蕴之)与妾身,亦必以姐妹相待,共保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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