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多保忠的脸色变幻不定,目光扫过窗外萧干的军队,又落在阿里罕看似诚恳实则不容拒绝的脸上,最后定格在那份文书上。他深吸一口气,知道对方已布下天罗地网,反抗的结果,只会步多明茶哥的后尘。权衡利弊,与其玉石俱焚,不如顺势而为,为家族搏一个更好的前程。
他缓缓坐回座位,沉声道:“国舅爷深明大义,为国操劳,仁多保忠……愿效犬马之劳,助国舅爷稳定朝局!”
三、 血染的登基:摄政王立
顽固派核心被清除,实力派中间派被迫屈服,扫清了所有障碍。就在多明茶哥死后第三天,深宫之中,缠绵病榻许久的西夏国主李乾顺,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官方公布的死因是“积劳成疾,龙驭上宾”。但知情者都明白,这最后一步,很可能是阿依丽在接到指令后,用一碗参汤或一次“针灸”,悄无声息地送了他一程。
国丧的钟声响彻兴庆府,哀恸与肃杀交织。
新君的登基大典,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举行。皇宫内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部是萧干和李良辅控制的精锐部队,甲胄鲜明,刀枪出鞘,凛冽的杀气冲淡了应有的哀荣。李峰的“铁鹞卫”则遍布宫墙角落、廊柱阴影,如同无形的罗网,监视着每一位参与大典的官员,任何一丝异样的表情或交头接耳,都可能引来致命的关注。
年仅十三岁的太子李仁孝,穿着不合身的龙袍,懵懂无知地坐在巨大的龙椅上,由阿依丽以“太妃”身份在一旁扶持引导。她一身素缟,却难掩绝色,目光低垂,看似悲戚,实则冷静地掌控着整个仪式流程。
阿里罕身着摄政王的蟒袍,立于丹陛最前方。他面容悲恸,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视着下方黑压压的百官。在萧干军队的刀锋和李峰铁鹞卫的凝视下,没有任何人敢提出异议。宣读“先帝遗诏”、新君登基、百官朝拜……一系列程序在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沉默中顺利完成。
最后,阿里罕转身,面向文武百官,声音沉痛而有力:“陛下年幼,国事维艰。蒙先帝托付,百官推举,本王不得已,暂摄政事。自今日起,当竭尽肱股,扶保幼主,安定社稷!望诸位臣工,同心协力,共渡时艰!”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依靠妹妹上位的国舅,而是手握西夏最高权柄的摄政王。
四、 无形的枷锁:重申规则
登基大典后的当夜,摄政王府邸(原晋王府,经迅速改造)书房内。阿里罕褪去繁重的朝服,略显疲惫地坐在主位。李峰和萧干坐在下首,烛光映照着三人神色各异的脸。
“恭喜摄政王。”李峰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祝贺之意,“大局已定,但百废待兴。”
阿里罕苦笑一下:“全赖二位鼎力相助。日后朝政,还需二位多多扶持。”
李峰直视着阿里罕,目光锐利:“主公让我转告摄政王:西夏之局,来之不易。望摄政王谨记初衷,善加治理。”他顿了顿,语气加重,“萧干将军将继续总揽西夏一切军务,一应兵马调动、将领任免,需经萧将军副署。铁鹞卫将扩编,监察百官,直达天听,亦直接对主公负责。望摄政王理政之时,心中有数。”
这番话,冰冷而直接,如同给阿里罕戴上了一副无形的、却沉重无比的枷锁。他虽位极人臣,但军权在萧干之手,监察权在李峰之手,经济命脉通过“三江商社”被蔡攸掐住,甚至连内宫和幼主,都由阿依丽控制。他,本质上,仍是蔡攸在前台的一个高级代理人,一个必须听话的傀儡。
阿里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郑重道:“请李堂主、萧将军回禀主公,阿里罕能有今日,全仗主公恩德。西夏之事,必遵循主公方略,绝无二心。军国大事,自当与萧将军共议;百官监察,亦仰赖铁鹞卫辛劳。”
萧干微微颔首,李峰脸上才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尾声:新朝的阴影
西夏,完成了一次血腥而平静的权力更迭。表面上,幼主登基,摄政王辅政,一切符合法统。但阴影之下,真正的掌权者,远在长安。兴庆府的每一个角落,都渗透着李峰的铁鹞卫和萧干的军队;朝堂上的每一项决策,都隐现着蔡攸的意志。一个完全受控于蔡攸的西夏傀儡政权,就此诞生,为他下一步“养寇自重”、经略西北的战略,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而流淌在昨夜暗杀中的鲜血,则将永远成为这座王城地底深处,无法抹去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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