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领会了蔡攸的深意——这既是取悦皇帝,也是安插一个更亲近的眼线,同时更是蔡攸“毫无保留”效忠的象征。他仔细打量“樱子”,见其果然姿容绝世,且神态驯服,不由心中暗赞蔡攸手段老辣。他欣然应允:“国公忠心可嘉,此等妙人,陛下定然欢喜。下官定当妥善安排。”
在秦桧的极力促成和皇后朱琏的赞同下,蔡攸之女与皇室皇子的订婚典礼,以极高的规格和速度筹备起来。
典礼在皇宫内苑举行,极尽奢华之能事。满朝文武,王公贵胄,皆受邀观礼。太上皇徽宗和太师蔡京,在一种近乎被“挟持”的氛围下,被迫出席,并作为订婚的见证人。徽宗面色苍白,神情麻木,蔡京则老态龙钟,沉默寡言。他们的出席,具有强烈的象征意义:标志着新旧势力的“和解”,以及对新皇帝钦宗绝对权威的公开承认。尽管这种承认充满了无奈与悲凉。
宋钦宗赵桓端坐龙庭,接受着群臣的朝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正舒心的笑容。蔡攸的联姻和献美,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和不安全感,让他感觉权力更加稳固。
典礼上,秦桧作为大媒,风光无限。蔡攸则表现得谦恭有礼,完全是一副忠臣良将的模样。各方势力纷纷送上重礼,场面热闹非凡,然而在这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背后,是无数双揣测、权衡、嫉妒或恐惧的眼睛。每个人都清楚,这场婚姻,是将西北军权与中央皇权进行了一次深度的捆绑。
而就在订婚宴的间隙,经由秦桧巧妙安排,那位名为“樱子”的扶桑美女,以其独特的异域风情和极致的温柔驯顺,成功地吸引了钦宗的注意。钦宗大为欣喜,当即纳入后宫,恩宠有加。蔡攸的这份“特殊礼物”,如同最有效的润滑剂,进一步巩固了他在钦宗心中的地位。
盛大的订婚典礼落下帷幕,蔡攸站在灯火辉煌的宫门外,看着满载赏赐的车驾驶回府邸。他成功地将家族与皇室捆绑,暂时消除了皇帝的猜忌,甚至获得了额外的恩宠。然而,他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一种计划达成的冷静。他知道,自己留在汴京的时间不多了,西北的警讯如同远天的闷雷,即将催促他这条暂困浅滩的潜龙,重返那片属于他的广阔天地。府中的温馨,订婚的喧闹,都只是这盘大棋中,必要的步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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