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冷笑一声:“好一个迫不得已!尔等可知,按律,反叛当诛九族!”
帐内气氛瞬间凝固。多吉等人冷汗直流,连连叩首。
这时,蔡攸话锋一转,抛出了他真正的计划:“不过,念在尔等昔日有功,且是初犯,本帅可以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三人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急忙表示愿听吩咐。
蔡攸道:“尔等即刻率领本部剩余人马,对外宣称不堪宋军压迫,投奔西夏求生。本帅会安排一场‘追击’,让你们‘顺利’进入西夏境内。到了那边,西夏为牵制于我,必会安置尔等在与宋境接壤之地。尔等的任务,便是扎根下来,表面上臣服西夏,暗中则需听从萧干元帅(或我方特定联系人)的指令,监视西夏动向,必要时……可成为插入西夏腹地的一颗钉子!”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此举,一可保全尔等部落性命,二可尔等可继续获得来自我方的暗中支持(盐铁茶帛)。但若敢阳奉阴违,或泄露此计,休怪本帅无情,天涯海角,必诛之!”
多吉、扎西、朗日闻言,恍然大悟。原来秦国公并非真要剿灭他们,而是要利用他们作为更隐蔽的棋子,去渗透和控制西夏!这比单纯在宋境为藩属,权力和活动空间反而更大。三人互看一眼,最终咬牙应承下来:“谨遵秦国公号令!必效死力!”
于是,一场“吐蕃残部投夏”的大戏上演。宋军“追击”一番后“无功而返”,而多吉等人则顺利“逃入”西夏,并被西夏方面如获至宝地安置在边境要地。蔡攸此举,一箭三雕:既平息了吐蕃叛乱,又将不安定因素转化为对外扩张的利器,更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损兵折将”、“叛乱难平”的假象,巧妙地向汴京朝廷隐藏了西北军经过整顿后依然强大的真实实力,避免了过早引来猜忌。
不久,西北“平定”的捷报雪片般飞向汴京。奏报中,蔡攸着重渲染了击退西夏李良辅部的“大胜”,以及“击溃”吐蕃主力、余部远遁西夏的“战果”。对于细节,则含糊其辞,重点突出局势已得到控制。
汴京城内,垂拱殿上,宋钦宗赵桓看到这些捷报,长久以来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对着秦桧、李邦彦等大臣感慨道:“蔡卿果然不负朕望!西北危局,竟能如此迅速平定,真乃社稷之福!”
秦桧趁机进言:“陛下圣明!蔡攸公忠体国,能力超群,实乃国之柱石。如今西北初定,正当倚重其才,巩固边防。臣以为,当从重封赏,以安其心,以励其志。” 李邦彦等人也纷纷附和。
钦宗深以为然,立即下旨,对蔡攸及其部下将士大加封赏,金银绢帛无数,并再次明旨确认了蔡攸总揽西北军政的绝对权力。此举,不仅让蔡攸在西北的地位更加稳固,也让在朝中全力支持他的秦桧一党更受宠信,政治联盟愈发紧密。
然而,无论是钦宗还是秦桧,都未能完全洞察西北局势背后复杂的真相。他们看到的,是蔡攸迅速稳定局面的能力,却未必看清了他那更深远的布局和隐藏的实力。西北的暂时平静,下面涌动着更为复杂的暗流。蔡攸利用这场“雷霆西征”,不仅解决了眼前的边患,更成功地完成了一次精妙的战略部署,为未来更大的博弈,埋下了关键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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