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二年的冬意愈发深沉,汴京城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巨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金军压境的恐慌不再是流言,而是化作了城头日渐增多的守军、街市间匆匆行色以及权贵府邸深夜不息的灯火。在这片看似混乱无序的表象之下,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正由秦国公蔡攸之手,悄然收紧,静待那决定命运的时刻到来。
皇城西侧,城西守备司衙门内,气氛凝重。守备使赵横(虚构人物,可视为蔡京旧部)正对着一幅汴京防务图怔怔出神。他年约四旬,出身将门,并非无胆之辈,但眼下局势之危,已远超其阅历。城外金军虎视眈眈,城内人心惶惶,朝廷指令朝令夕改,让他无所适从。
深夜,一名心腹家将悄无声息地引一人入内。来者身着普通商贾服饰,貌不惊人,但眼神锐利。他并未多言,只从怀中取出一枚半片虎符和一方看似寻常的玉佩,玉佩上刻有不易察觉的“蔡”字暗纹。
“赵将军,”来人声音低沉,“故人托某问将军安好。如今风云变幻,何去何从,当早作决断。”
赵横见到信物,浑身一震。那虎符是当年他受蔡京提拔时所得信物的一半,承诺危难之时,持此符者,当效死力。那玉佩,更是蔡京贴身之物。他瞬间明白了来人的背景——那位虽已致仕却余威犹存的老太师,以及如今在西北乃至暗中掌控着庞大势力的秦国公蔡攸。
“国公……有何吩咐?”赵横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
来人凑近,低语:“汴京必破,将军欲殉此朽木乎?国公欲行大事,需西门畅通无阻。将军若念旧情,明大势,届时只需行个方便,开启西门一炷香的时间。事成之后,新朝之中,必有将军一席之地,远胜于此危城守备。”
赵横脸色变幻不定。他深知这是叛逆,但更清楚拒绝的后果——不仅得罪势力庞大的蔡氏,更可能在即将到来的城破混乱中死得不明不白。权衡利弊,尤其是想到蔡攸在西北的根基和暗中掌控的力量,他最终一咬牙,重重点头:“请回复国公,赵横……知道该怎么做了!西门,届时必为国公洞开!”
一把关键的钥匙,就此落入蔡攸手中。
深宫大内,恐慌如暗潮涌动。韦妃宫中,烛火摇曳。这位容貌婉约的妃子,此刻心绪难平。她与蔡攸之间,有一段绝不为人知的隐秘。那还是在蔡攸出征西北前夕,蔡攸竟胆大包天,通过公孙胜麾下影卫,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请”出宫闱一夜……那段短暂而惊心动魄的经历,既有被迫的屈辱,却也在她心中刻下了对蔡攸其人力量与野心的复杂印记,一种奇特的纽带已然形成。
一名看似送胭脂水粉的小宦官低头而入,盒底藏着一卷密信。信是蔡攸亲笔所书,字里行间充满不容置疑的强势与暗示性的“旧情”:“……官家昏聩,社稷将倾。金虏凶残,妃嫔下场可想而知。念及昔日,不忍见卿受辱。务必携刘妃(指小刘妃,以美貌着称,深得徽宗宠爱),借故聚于皇后宫中,吾将遣死士护你二人周全,免遭靖康之祸……”
韦妃阅信,指尖颤抖,面颊微红。她深知此举形同叛逆,但更恐惧城破后落入金人手中的悲惨命运。蔡攸的信,既勾起了那隐秘的回忆,也给了她一丝绝望中的希望——依附这个强大而大胆的男人,或许能保全自身,尤其是能救下那位她平日也颇为怜惜、娇柔美丽的小刘妃。于公于私,她都难以拒绝。
次日,韦妃便以“心绪不宁,欲与皇后、刘妹妹相伴祈福”为由,携小刘妃一同前往皇后朱琏寝宫。朱琏未察有异,反而觉人多可慰藉。皇后、太子、韦妃、小刘妃这几位关键人物,便在蔡攸的算计与韦妃的配合下,聚于一处。
与此同时,紫宸殿内的朝会,正将北宋王朝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以张邦昌、李邦彦为首的主和派,利用宋钦宗赵桓的怯懦与短视,极力鼓吹屈辱求和。张邦昌涕泪交加,伏地泣诉:“陛下!金人乃虎狼之性,然其志在掳掠,非在占据。彼等游牧为生,不耐中原暑热,不习耕种之事,即便一时得逞,掳足金银子女,必如昔年辽人般,终将北返!若陛下能暂忍一时之屈,亲往议和,许以厚利,必能使其退兵,保全宗庙社稷啊!”
李邦彦则更显“理性”,他引经据典(实则牵强附会),分析金国内部亦有矛盾,其主吴乞买初立,需稳固内部,未必愿长久滞留中原,只要满足其眼前贪欲,便可化险为夷。
这些荒谬的论调,在绝望和恐惧的氛围中,竟显得格外“诱人”。宋钦宗本就毫无主见,被这群佞臣环绕,更是方寸大乱。他幻想着能通过自己的“屈尊”和“诚意”,换取金人退兵,保住眼前的皇位和安宁。他甚至天真地认为,带上自己貌美如花的妹妹茂德帝姬赵福金、贤福帝姬赵金洛等宗室贵女,更能显示“诚意”,或许能打动金人。
于是,在张邦昌、李邦彦等人的“簇拥”下,宋钦宗做出了那个将他本人和北宋王朝最后尊严彻底葬送的决定:亲自率领宗室、大臣,携赵福金、赵金洛等,前往金营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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