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阵!长枪在前!弩手仰射马眼!”呼延灼声嘶力竭地大吼。先锋禁军展现出了难得的素质,迅速结成一个紧密的防御圆阵。长枪如林般指向外侧,弩手们拼命地向那些钢铁怪物发射箭矢,但大部分箭矢撞在铠甲上,只能溅起几点火星,徒劳地落下。
“砰!咔嚓!”铁浮屠如同重锤,狠狠地撞上了宋军枪阵。前排的长枪手瞬间被连人带枪撞飞,骨骼碎裂声令人牙酸。阵型被撕开了一个缺口,铁浮屠挥舞着狼牙棒、铁骨朵,在人群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保护主公和夫人先走!”杨再兴目眦欲裂,率亲兵顶了上去。他武艺高强,一杆长枪灵动如蛇,专挑铁浮屠铠甲连接处和马腿下手,竟然接连刺翻了两骑,但更多的铁浮屠涌来,将他死死缠住。
高崇也是怒吼连连,刀法凶猛,但在绝对的力量和防御面前,个人的勇武显得如此渺小。
就在这时,少天师张宇初出手了。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拂尘挥动,数道无形的气劲如同利刃般射出,精准地击中了几名铁浮屠骑士的面门!虽然无法破开铁甲,但那蕴含道家真力的冲击,却让骑士们一阵眩晕,攻势稍缓。同时,千代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一骑铁浮屠侧后方,短刀精准地刺入马匹铠甲的缝隙!战马悲嘶倒地。胧则洒出一把淬毒手里剑,虽难破重甲,却干扰了敌人的视线和行动。焰则引爆了早已埋设在街角的火药,虽然威力不大,但爆炸的巨响和烟雾暂时阻滞了铁浮屠的推进。
正是这短暂的喘息之机,让核心队伍得以在萧远山和其余亲兵的拼死护卫下,冲过了最危险的区域。
然而,断后的部队却陷入了绝境。蔡行和史进率领的死士、太平社打手,以及呼延灼留下的两万断后禁军,被源源不断的金军和那支可怕的铁浮屠死死咬住。
“父亲!快走!”蔡行看着父亲队伍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决然的微笑,随即转身,挥舞长刀,怒吼着冲向敌阵。“史进叔叔!武松叔叔!今日,便是我等报效国公之时!”
史进哈哈大笑:“好侄儿!黄泉路上,有你史叔相伴,不寂寞!” 他一条棍棒舞得泼水不进,与蔡行并肩血战。
武松更是如同疯虎,双戒刀化作两道血光,所过之处,金兵纷纷倒地,他甚至试图去砍铁浮屠的马腿,虽屡屡得手,但自身也被重兵器扫中,口喷鲜血,重伤倒地,被亲兵拼死拖入残垣断壁中。
战斗惨烈到了极致。断后部队明知是死,却无一人后退。他们用血肉之躯,死死挡住了金军的追击。最终,蔡行力战而亡,身中数十创,兀自拄刀而立,怒目圆睁。史进亦壮烈殉国。一万死士、两万禁军,几乎全部战死,鲜血染红了西门附近的每一条街巷。董平、徐宁在混战中亦负轻伤,且战且退,侥幸与主力汇合。
当蔡攸在张宇初、萧远山、杨再兴、高崇以及三位美女忍者等人的拼死护卫下,终于冲出洞开的西门时,他最后回望了一眼那片被浓烟、烈火和鲜血笼罩的汴京城。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儿子的呐喊、将士的嘶吼、以及无数百姓的哭嚎。两位公主咬舌自尽的刚烈,钦宗受辱的懦弱,城破的惨状,铁浮屠的凶残,断后部队的悲壮……这一切,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双眼通红,却没有流泪,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坚毅。他怀中紧抱着幼子,身边是誓死相随的部下和未来争霸的资本。
“走!”蔡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残存的队伍,带着满身的伤痕和无法磨灭的悲痛,消失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向着南方,向着未知的、但必须由鲜血和钢铁开辟的未来,艰难前行。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帝国坟场,是华夏文明史上最沉痛的一页——靖康之难,正式拉开了它最血腥的序幕。而蔡攸,则背负着这巨大的国仇家恨,踏上了他的枭雄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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