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王爷回銮!” 以诸葛长风和梁中书为首,所有文武官员及家眷尽皆躬身行礼,声震四野。
蔡攸翻身下马,快步上前,首先扶起了王蕴之和钱婉凝,目光扫过诸位夫人和孩子们,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温和笑容:“都起来吧,不必多礼。路上顺利,让你们久等了。”
“王爷一路辛苦!”王蕴之语带哽咽,眼中已有泪光。其余诸位夫人也纷纷上前见礼,孩子们则欢呼着“父王”,围拢上来。蔡攸逐一抚摸孩子们的头顶,询问功课武艺,一时间,灞桥之上,充满了久别重逢的温情。
与家眷简短寒暄后,蔡攸走向以诸葛长风为首的文武官员。
“诸葛先生,梁巡抚,诸位将军,辛苦了!长安局面安稳,皆是诸位之功!”蔡攸拱手道。
“为主公分忧,份内之事!”诸葛长风等人连忙还礼。
蔡攸特别走到韩世忠、吴阶等将领面前,重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良臣(韩世忠字),晋卿(吴阶字),西北防务,赖你们了!看起来,儿郎们精气神都不错!”
“王爷放心!有末将等在,必保长安无恙!”韩世忠声如洪钟。吴阶也沉稳点头。
简单的迎接仪式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进入长安城。百姓们得知摄政王归来,纷纷涌上街头围观,欢呼声不绝于耳。蔡攸骑在马上,不时向道路两旁的百姓挥手致意,展现亲民姿态,心中却知,这长安的民心,仍需不断巩固。
回到规模宏大、戒备森严的长安秦王府,蔡攸先是沐浴更衣,洗去一路风尘。随后,便在王府的正殿“承运殿”中,举行了盛大的家宴,既是接风,也是团聚。殿内温暖如春,烛火辉煌。蔡攸坐于主位,诸位夫人按序而坐,孩子们则另设几案。诸葛长风、梁中书以及杨志、韩世忠等核心文武亦受邀作陪。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气氛热烈。蔡攸暂时放下了江南的繁剧政务和西夏的隐忧,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他关心王蕴之的身体,赞赏钱婉凝将王府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听梁红玉讲述操练女兵的情形,与李师师、李清照探讨诗词音律,又考较耶律姐妹的骑射功夫。对于孩子们,他更是细心询问学业进展,鼓励他们文武兼修。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杀伐决断的摄政王,更像是一位普通的丈夫和父亲。
当然,他也没有冷落在场的文武重臣。与诸葛长风探讨长安治理和关中民生,与梁中书询问税赋和吏治,与韩世忠、吴阶等将领讨论西北防务和骑兵训练。言语间,既有对过去一年工作的肯定,也对未来提出了新的要求,恩威并施,让众人既感念恩遇,又知责任重大。
家宴持续到深夜方散。蔡攸多饮了几杯,微有醉意,在王蕴之和钱婉凝的搀扶下,回到了久违的正院寝殿。红烛高烧,锦帐低垂,久别胜新婚,自有一番温情脉脉,不足为外人道。
然而,蔡攸的头脑却异常清醒。躺在宽大的床榻上,听着身边妻子均匀的呼吸声,他望着帐顶繁复的纹饰,心中思绪如潮。长安的温暖团聚只是短暂停泊,西夏的阿尔罕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战略版图上,必须尽快拔除。明日,他便要召集萧远山、杨再兴等人,详细商议前往西夏兴庆府的事宜。威慑,或者,必要时,换人!
窗外,长安城的冬夜寂静而漫长。而蔡攸知道,一场新的风雨,即将在这西北边陲之地掀起。他必须用最果断的方式,让阿尔罕,让西夏,让所有心怀叵测的人明白,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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