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战战兢兢地上前,跪在耶律南仙面前,取出丝帕覆在其腕上,屏息凝神诊脉。片刻之后,老太医的脸色变得极其精彩,先是难以置信,继而惊恐,最后化为无边的敬畏,他收回手,伏地不起,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成句:
“启……启禀殿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的脉象……亦是……亦是喜脉!而且……似乎比太妃娘娘的……还要早上些许时日……”
“轰!”
整个偏殿,死一般寂静!落针可闻!
阿尔罕张大了嘴巴,眼珠瞪得如同铜铃,彻底石化!太后耶律南仙……竟然也怀了蔡攸的孩子?!这……这消息一旦传出,将是何等石破天惊!西夏先帝的未亡人,当今小皇帝的亲生母亲,怀了宋朝摄政王的孩子!这已不仅仅是风流韵事,这是对西夏李姓王族法统最彻底、最无情地践踏和颠覆!
阿伊努尔也惊呆了,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看向耶律南仙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种同病相怜的诡异认同感。
耶律南仙紧闭双眼,泪水汹涌而出,身体因耻辱和绝望而剧烈颤抖。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这个孩子,将是她一生都无法洗刷的耻辱印记,却也可能是她儿子未来生存的唯一保障……这种极度的矛盾,几乎要将她撕裂。
唯有蔡攸,依旧平静地坐着,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轻轻敲了敲桌面,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看来,本王与西夏,当真是缘分不浅。”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强大自信,“接连喜讯,此乃天意,意味着西夏与中原,血脉相连,再也无法分割。”
他目光扫过阿尔罕、阿伊努尔,最后落在浑身颤抖的耶律南仙身上:“阿尔罕。”
“臣……臣在!”阿尔罕一个激灵,连忙应声。
“太后与太妃同时有孕,乃国之祥瑞,亦是本王之子嗣。”蔡攸语气转冷,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传本王令:即日起,宫中一切用度,优先保障太后、太妃安胎。调派最得力之太医、宫女悉心照料,若有半分闪失……”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那股冰冷的杀意让阿尔罕不寒而栗。
“臣遵旨!臣必当竭尽全力,保太后、太妃凤体安康,龙胎安稳!”阿尔罕磕头如捣蒜。
“阿伊努尔,”蔡攸又看向皇太妃,“你好生休养,给本王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儿。”
“妾身遵命……定不负殿下所望……”阿伊努尔哽咽着回答。
最后,蔡攸走到耶律南仙面前,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沉默片刻,伸手,用指尖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痕,动作竟带着一丝罕见的温和:“南仙,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安心养胎,你儿子(西夏小皇帝)的安危富贵,本王自会保全。”
这句承诺,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耶律南仙所有的抵抗。她睁开泪眼,看着蔡攸那深不见底的眼眸,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屈辱、迷茫,以及一种诡异的、如释重负的虚脱感。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与这个强大男人的羁绊,已深入血脉,再也无法摆脱。她和他,以及她腹中的孩子,还有她那年幼的儿子,命运已彻底捆绑在一起。
“臣妾……谢殿下。” 她最终,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出了这屈从的话语。
当日,蔡攸在夏安殿正殿,再次召见了阿尔罕、萧干、李良辅、朗日以及李峰等西夏核心权臣。与之前不同,此次召见,气氛凝重到了极点。阿尔罕等人跪在下方,连大气都不敢喘。太后和太妃同时怀孕的消息,如同泰山压顶,让他们深刻认识到,蔡攸对西夏的掌控,已到了何种无孔不入、甚至是“血肉相连”的地步!任何不轨之心,在此时都显得无比可笑和致命。
蔡攸高坐主位,目光如炬,扫视众人,声音冰冷而清晰:
“阿尔罕、萧干、李良辅、朗日、李峰,尔等听真!”
“臣等在!” 五人齐声应道,声音发颤。
“西夏之事,自此再无悬念。”蔡攸一字一顿道,“本王之子嗣,将流淌着西夏最高贵的血液。西夏之存亡兴衰,已与本王血脉相连,与中原气运一体!”
“臣等明白!西夏永世忠于殿下!忠于中原!”阿尔罕带头高呼。
“很好。”蔡攸微微颔首,“本王不日即将南返。临行前,交代尔等三件事,务必谨记,不得有误!”
“请殿下示下!”
“第一,严密监视金国动向!李峰,你的暗卫,要给本王像钉子一样,钉死金国西京道、南京道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动,哪怕是最细微的兵马粮草调动,立即八百里加急,报于长安诸葛长风,并直送江南本王行在!”
“属下遵命!”李峰肃然领命。
“第二,整军备武!萧干、李良辅、朗日!给本王操练兵马,囤积粮草,更新军械!西夏军,要成为一支能战、敢战之师!所需银钱、工匠,可向长安梁中书申领,亦可自行筹措,但绝不可盘剥过甚,激起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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