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姚平仲率领的一千死士,已如同鬼魅般登上了北岸。他们利用夜色和河滩芦苇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抹掉了金军几个外围哨卡。
“随我杀!” 姚平仲低吼一声,手持一杆镔铁点钢枪,身先士卒,如同猛虎下山,直扑金军营地侧后!
这一下,完全出乎银可术的预料!他没想到宋军敢在如此凶险的夜况下分兵潜渡,更没想到这支奇兵如此悍勇,直接捅向了他的软肋!
“报——!大帅!侧后出现大批宋军,已连破我两座营寨!” 传令兵惊慌来报。
银可术又惊又怒:“什么?多少人?”
“黑夜中看不真切,但极其骁勇,为首一将,勇不可当,我军抵挡不住!”
“是姚平仲!这个疯子!”银可术立刻判断出来,“快!调一队拐子马,去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搅乱中军!”
然而,已经晚了。姚平仲及其麾下死士,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悍卒,又占了偷袭的先机,如同烧红的尖刀插入牛油,在金军阵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姚平仲更是将“夜叉”的凶悍发挥到极致,枪法狠辣,挡者披靡,连挑金军数名猛安(千夫长)。死士们点燃了沿途的帐篷、粮草,火光四起,金军后营一片大乱!
正面强攻的宋军,见敌军侧后火起,喊杀震天,知是姚平仲得手,顿时士气大振!呼延灼趁势挥军猛攻!浮桥在付出了巨大代价后,终于勉强搭通数段!
“全军过桥!杀虏!” 呼延灼大吼一声,挥舞双鞭,率先踏上了摇摇晃晃的浮桥。身后宋军如同潮水般涌上浮桥,冲向对岸。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震动!黑暗中,传来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银可术的王牌——铁浮屠出动了!
这些骑士人马皆披重甲,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手持狼牙棒、骨朵等重兵器,排成密集的墙式冲锋阵型,朝着刚刚登岸、阵型尚未完全展开的宋军碾压过来!沉重的马蹄踏在地上,整个河岸都在颤抖!与此同时,两翼响起了尖锐的呼哨声,拐子马轻骑如同旋风般掠出,利用机动性,向宋军侧翼包抄,不断发射冷箭,袭扰阵型。
“结阵!钩镰枪上前!重斧手准备!” 呼延灼临危不乱,厉声嘶吼。经历过梁山与金兵血战的他知道,对付铁浮屠,唯有死战!
最前排的宋军钩镰枪手,面对如山崩海啸般冲来的铁甲洪流,尽管面色惨白,却无一人后退!他们嘶吼着,将长长的钩镰枪伸出,试图钩挂马腿!然而,铁浮屠的冲击力太强了!许多钩镰枪手连人带枪被撞飞、踩碎!重甲骑兵如同碾磙子一般,狠狠撞入了宋军阵中!狼牙棒挥舞,骨朵砸下,宋军士卒如同草芥般倒下,骨断筋折的声音令人牙酸!
“顶住!不能退!” 呼延灼双眼赤红,双鞭舞得如同风车,连续砸翻了两名铁浮屠骑士,但更多的重骑涌来,他身边的亲兵不断倒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姚平仲率领的死士从侧后方狠狠撞入了铁浮屠的侧翼!他们没有硬撼重甲,而是专门攻击马腿和骑士的面门缝隙!姚平仲更是骁勇,一枪刺入一名铁浮屠骑士的面甲缝隙,将其挑落马下!死士们用重斧、大刀,不顾生死地劈砍,终于迟滞了铁浮屠的冲锋势头!
“好兄弟!” 呼延灼见状,精神大振,“全军反击!把他们推下河去!”
宋军趁势发起了反冲锋。床子弩和神臂弩在近距离发挥了巨大威力,特制的破甲箭矢甚至能穿透铁浮屠的重甲!长枪兵结阵突刺,重斧手近身肉搏!战场彻底陷入了最残酷的混战!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河水被鲜血染成了褐色,岸边堆积起层层叠叠的尸体,有人有马,惨不忍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银可术见铁浮屠受挫,宋军援兵不断通过浮桥涌来,侧后又有姚平仲这支孤军在搅局,心知已无法将宋军赶下河,再战下去,恐损失更大。他咬牙切齿地下令:“传令!交替掩护,撤往第二道防线!”
金军终于开始后撤。姚平仲和呼延灼合兵一处,奋力追击了一段,但将士们经过一夜血战,早已筋疲力尽,加之担心金军有埋伏,便停止了追击。
天色微明,惨烈的战场呈现在眼前。黄河岸边,尸横遍野,破损的船只、断裂的兵器、烧焦的旗帜随处可见。河水依旧咆哮,却仿佛在哀悼逝去的生命。
姚平仲浑身是血,拄着长枪,喘着粗气。呼延灼走到他身边,甲胄上布满刀箭痕迹,沉声道:“姚兄,我们……站稳了。”
姚平仲望着北岸这片用无数弟兄性命换来的滩头阵地,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站稳了……传令,打扫战场,抢救伤员,加固营寨!虏贼……还会回来的!”
此战,宋军先锋部队以伤亡近三成的惨重代价,成功强渡黄河,在北岸建立了坚固的桥头堡,为后续主力部队的渡河北上,打开了通道。姚平仲的勇猛果决和呼延灼的沉稳指挥,相得益彰。而金军名将银可术,则遭遇了北伐以来的第一次重挫。黄河天险,已被悍勇的宋军撕裂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更加惨烈的大战,即将在中原大地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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