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的手指沿着海岸线滑动，从杭州湾到占城，到三佛齐，再到注辇、狮子国……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那种掌控一切的锐利光芒。“水师扩建之事，进行得如何？”
“遵照王爷谕令，将作监已研制出更大的‘神舟’舰样船，可载兵五百，装备改良‘叠叠炮’十座，航速、稳定性远胜以往。明州、泉州、广州三大船坞，日夜赶工，新船下水速度远超往年。水师官兵招募训练，亦在加紧进行。”
“很好。”蔡攸满意地点点头。北伐的陆上锋芒受挫，但海上的利刃，才刚刚出鞘。他意识到，未来的争霸，或许不再仅仅是铁骑的碰撞，更是帆影的角逐。通过海洋，可以获取无尽的财富，可以绕过北方的强敌，可以将影响力辐射到更遥远的地方，甚至可以……寻找传说中的盟友，对金国形成战略包围。
一个陆海并重、以商养战、放眼全球的宏大战略蓝图，在蔡攸的脑海中逐渐清晰。北方的防线需要巩固，但帝国的未来，系于蓝海。他要建立一支无敌的水师，不仅要控制东南海疆，更要打通通往西洋的贸易路线，建立海外据点，甚至……将大宋的龙旗，插上那些传说中富庶而遥远的土地。
“传令给张俊和张顺，”蔡攸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决断，“贸易要继续扩大，航线要不断探索。告诉阮小七，本王不仅要香料珍宝，更要海图，要沿途诸国的虚实情报。必要时，‘靖海都护府’可行使‘护航’之权，清除海路障碍。一切，以增强国力为要！”
“是！”诸葛长风躬身领命，他能感受到，王爷的雄心，已经飞向了比幽云更远的地方。
蔡攸再次转身，望向窗外。东方天际，已露出一抹鱼肚白，黎明将至。北伐的烽火熄灭了，但另一场更加漫长、更加波澜壮阔的征程，已然揭开了序幕。岳飞的星火，或许在北方雪原上熄灭了，但蔡攸心中那点名为“野心”的星火，却因这血的洗礼，反而燃成了燎原之势，指向了星辰大海。乱世远未结束，只是换了一个战场。未来的史册，将如何书写他蔡攸的功过？他不在乎。他只知道，这条通往权力巅峰与帝国复兴的道路，他将一如既往，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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