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毁灭者。” 云疏的声音平静地响在同伴心中,“我们是继承者,是执行者,为这个充满痛苦却也值得守护的世界,斩断最后的腐肉!”
他的意志与道标同步,那狂暴的“删除”指令仿佛被注入了一丝精准的“筛选”逻辑。巨大的空间裂隙不再是无差别吞噬,而是化作一柄精准的法则之刃,瞬间锁定了塞缪尔与他背后那庞大的“寂主”意志。
塞缪尔发出的攻击,如同投入虚无的石子,连涟漪都未曾泛起便被彻底“注销”。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寂主”那被视为宇宙真理般的连接,正在被一股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因果律”的层面进行斩断。
“不……这感觉……是‘错误’?是‘未定义’?!寂主的‘存在’……正在被判定为‘无效’?!” 他发出了信仰彻底崩塌的、不似人声的尖啸。他追求的终极真实,在更为终极的“虚空”面前,竟显得如此……虚妄。
门后那冰冷、庞大的意志,其“存在性”正被迅速稀释,如同一个被从记忆中彻底遗忘的名字。
云疏力竭倒地,被苏瑶及时扶住。他望着那逐渐平复,却依旧如同世界的一道丑陋伤疤般存在的空间裂隙,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沉重。
炎隐步履蹒跚地走来,脸色苍白地凝视着那道裂隙,声音沙哑:
“我们……成功了。‘它’已被放逐,从这个宇宙的‘定义’中被移除了。但我们也永久地……修改了世界的‘源代码’,留下了一个通往‘未定义’区域的永久性接口。”
他缓缓转过头,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忧虑:
“我们治愈了致命的感染,但留下了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谁也不知道,这伤口的另一边,连接着什么……或者,会不会有什么东西,透过这个伤口,‘定义’我们。”
裂隙之后,那纯粹的、未被任何法则定义的“虚空”,正沉默地凝视着这个刚刚被它“手术”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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