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原世界,整整九十九天。
我学会了怎么刷门禁卡不带灵息波动,怎么听懂学生说“我真不是摆烂”,还学会了怎么在食堂买饭不被阿姨怀疑是特务。
这世界安静,整齐,像是把混乱封进了层层规章。
但我知道,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储存危险。
我是流放者——龙泽界煌麒组织代号“七号”的顶尖杀手,龙魂六阶,因违反律法被抛进这个世界,被限制了力量,打断了过往,只能当个穿制服、配警哨、站岗的保安。
流放前,我杀过比我高两阶的界军指挥,也看过界皇亲卫在会议厅一夜换血。
可现在,我的工作是教学生怎么把扫把拿正。
对他们说:“握扫把要像握兵器,才能扫干净命运的灰。”
他们笑我说中二,我笑着接话:“你们不知道,命运是真的脏。”
原世界……其实并不完全陌生。
它没有完整的龙魂体系,但它曾经有灵脉结构,曾有过传承的修炼系统。
只是后来,科技突进,制度崛起,武道体系被归为“文化遗产”,灵性技术被锁入故纸堆。
如今只有一些“坚持古武的倔强老人”还在守着这份脉络。
他们说练体、养息、炼丹田,是修身;
而现代人说健身、深呼吸、冥想,是减压。
修炼还在,只是被改了名字,被剪掉了野性。
——这就是原世界。
一个把灵脉当成童话的世界,一个用摄像头代替灵识的国度,一个有着遗忘症的巨兽。
它把曾经的灵气体系埋了,却没有埋好。
那骨架偶尔还会发声,只是现在没人听得懂。
但我听得懂。
我看得出来——有些地方,灵脉还在喘息,有些人……还在等它苏醒。
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被丢下来的棋子。
可这局棋,看起来没有人落子。
所以我决定:
那就……我先动一手。
但现在不急。
眼下更要紧的是:别让四班学生用扫把编阵。
我昨天就看到有人在用“静尘式五角阵”清落叶——
那玩意儿一旦扫多了,会聚灵招狐。
很麻烦。
——张东宇·流放者日记(原世界·第99天)
湛蓝市第一中学,南门岗亭,上午十点五十二分。
塑料椅咯吱一响,张东宇换了个姿势,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封面写着五个大字:《校园安保手册》。这书从纸张到内容都一股子官僚气息,流程僵硬,用词啰嗦。别人拿来垫桌腿,他却读得津津有味。
不是他喜欢这种东西,而是他必须安静下来。
哪怕这个世界安静到连空气都有些空洞,他也要逼着自己安静。
左手腕上的黑色手环一动不动地贴着皮肤,像块冰冷的金属石头。它既不是装饰,也不是普通科技产品,而是来自龙泽界的禁制器具——灵封环。
对普通人来说,这只是个奇怪的手表,但对张东宇而言,它是束缚。他的力量、灵识、感知、战斗本能……都被压制得只剩下不到一成。
这是流放者的标配。
他不需要表演,也不打算反抗。现在的他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当个保安。
不是潜伏,不是刺探,就是单纯当保安,扫地、看门、查门禁、指引访客,偶尔维持秩序。三千块一个月,包吃,不包住。
“东宇哥,”旁边的小保安阿强凑了过来,“你真的是退役军人?我听说你一个人搞定三个喝了酒的社会青年,送去派出所的?”
张东宇没抬头:“他们自己摔进去的。”
“你还挺谦虚!”阿强搓搓手,“不过说真的,你脾气真好。以前那个保安一看到学生抽烟就发疯,结果被家长告了。你就不一样,连保安帽都戴得那么帅。”
“你这是夸我还是在骂我不敬业?”
“夸你啊,当然是夸你。”
张东宇翻了一页书,不置可否。
一阵微风从校门外灌进岗亭,他的眼神略微一闪:这风……有点奇怪。它带着极细微的波动,好像某种感知术残影被激发过,但随即又被湛蓝市的“精神压制环境”迅速吞没。
他若无其事地把书合上,靠在椅背上:“快中午了,今天有排骨汤吗?”
阿强一愣,随即笑道:“有啊,你喜欢哪家的?”
张东宇懒洋洋地说:“食堂A区,老李做的那锅。少放八角。”
“行!我去给你打!”阿强小跑离开。
等他背影彻底消失,张东宇的手指无声地敲了敲桌面。他轻声呢喃:
“这才多久……已经有人渗透到这里了吗?”
午休前十分钟,校门口出现了不和谐的噪音。
“你再拍一次试试!我特么打断你狗腿!”
“不是的叔叔,我真不是拍你女儿!我在拍那只鸟,真的……”
“你拍鸟拍裙底?你以为你姓周会穿越?!”
张东宇放下手里的保安手册,走出岗亭。
现场围了十几个学生,三五个老师在远处观望,不敢靠近。站在人群中央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怒气中年男人,一手揪住一个穿校服的男生衣领,另一只手扬在空中,似乎随时会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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