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可密遣人手,于其府中‘搜出’私藏甲胊、与乌桓往来信物。随即派兵查抄,坐实其罪。将其家主公开问斩,家产、田亩、粮秣,尽数抄没!”
“此举,一可得其钱粮,瞬间充盈府库,解我燃眉之急;二可借其头颅,震慑所有心怀异志之徒,令城内再无第二个声音;三可将其田地分予立功将士及无地流民,则军民归心,根基自固。”
刘锦眼中寒光一闪,微微颔首,并未言语。
程昱屈下第二根手指:
“其二,挟流民,垦荒地而固根基。”
“城外数千流民,惶惶不可终日,既是隐患,亦是宝藏。放任不管,恐生内乱或为丘力居所诱;善加利诱,则是绝佳的劳力与兵源。”
“对策:即刻颁布‘垦荒令’。以行营名义,将无主荒地与抄没之田,分予流民。首年免其全税,次年征收三成,第三年方征收五成。同时,由行营贷予种子、租借农具。”
“效果:流民为求一条活路,必舍命垦荒,明年此时,我军便有了稳定粮源,再无缺粮之虞。此举更能将数千不安定的流民,转化为依附于我方的自耕农,他们为保卫自己的土地屋宅,将成为都尉最坚定的支持者。从中,还可选拔青壮,补充军伍。”
刘锦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已有了亮光。
程昱屈下第三根手指,语气斩钉截铁:
“其三,立军爵,明赏罚而聚死士。”
“如今军心虽附,然未到效死之地。需立一标杆,让士卒皆知,奋勇向前,便有通天之梯,而非浑噩度日。”
“对策:即刻推行‘辽西军功授田爵制’。不论出身,斩敌一首,赐田一亩;斩敌酋一人,赐田十亩,擢升一级。战时负伤,家中赋税减半;战死沙场,其田亩由子嗣继承,行营赡养其家小。”
“成效:此令一出,便是将军队利益与士卒身家性命深度捆绑。届时,人人闻战则喜,个个争先恐后,皆成虎狼之师。都尉之命,将重于朝廷诏书。这兵权,才算是彻底化为了都尉的私器,如臂使指!”
刘锦听罢,猛地一拍案几,长身而起!
“好!好一个杀豪强、挟流民、立军爵!”他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决然的光芒,“田氏之财,可养我三年之军;流民之力,可开万顷之田;军功之爵,可聚十万死士!仲德公此三策,可抵十万雄兵!”
他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下令:
“便依公之计!翼德,你带人去‘请’田穆,抄没其家!子龙,你负责安民,颁布垦荒令!高顺,你即刻于军中宣讲军功授田爵制,一字不改!”
令下如山倒。
次日,宾徒县再次震动。
豪强田穆被以通敌罪抄家问斩,其积累多年的财富尽入刘锦囊中,城内其余大户尽皆胆寒,纷纷上书表示效忠。
与此同时,“垦荒令”与“军功授田令”如同插上了翅膀,传遍军营与流民聚集地。
军营之中,欢呼声震天动地,士卒们摩拳擦掌,眼中燃烧着对军功和田地的渴望。
流民之中,更是人人感泣,称颂刘都尉为再生父母,垦荒热情空前高涨。
程昱寥寥数策,便在这辽西边城,掀起了一场深刻而彻底的变革。他用最狠辣果决的手段,在极短时间内,为刘锦打下了坚实的经济基础、群众基础与军事基础。
辽西的这台战争机器,吸纳了充足的养分后,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轰然运转起来,等待着与北方那头恶狼,决一死战的那一刻。
都尉府内,炭火噼啪。在决定了扩军的方略后,刘锦眉宇间却仍存有一丝凝重。他并非犹豫,而是想到了洛阳深宫中那双看似昏聩、实则深邃的眼睛。他看向程昱,沉声道出了与之前不同的担忧:
“仲德公,扩军之举,于辽西而言是求生之必须。然,我之所忧,不在州郡,而在洛阳,在那位陛下。” 刘锦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案几上划过,仿佛能感受到来自帝都的无形压力。
“陛下授我官职,许我‘侍读’皇子,看似恩宠,实则……深不可测。” 他回想起灵帝考察他时的眼神,那是一种混合着欣赏、利用与极度戒备的复杂目光。“陛下精于制衡,他将我置于辽西,是要看我这把刀是否锋利,更要看这把刀是否会伤到他自己的手。”
“私募兵马,逾越规制,此乃人臣大忌。若有人向陛下进言,说刘世荣在边塞招兵买马,其心难测……以陛下之心性,他会如何想?” 刘锦的声音低沉下去,“他需要的是一把听话的、能震慑乌桓的刀,而不是一柄可能反噬的猛虎。我怕今日扩军之举,来日便会成为悬顶之剑。”
程昱听完,脸上毫无意外之色,反而露出一丝赞许。主君能想到这一层,说明其已非单纯武将,开始具备政治眼光。
“都尉所虑,直指核心。“然,都尉可知陛下如今最大的‘忧’在何处?”
不等刘锦回答,他便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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