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六年秋 辽西至白狼堆征途
朔风卷起枯黄的草屑,打在冰冷的甲胄上噼啪作响。刘锦勒马立于山岗,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翻飞。他身后,三千步骑如沉默的钢铁洪流,沿着蜿蜒在山脊背面的小径向北疾行。
“公子,前方十里便是野狐岭,过了此岭,再有一日路程便可抵达预定汇合点。”田豫驱马靠近,年轻的面庞被塞外的风吹得皲裂,眼神却亮得惊人。
刘锦微微颔首。按照程昱的谋划,张飞的疑兵三日前已大张旗鼓西进,赵云的先锋骑卫应该早已抵达白狼堆外围。而他亲率的主力,则沿着高顺预设的隐秘路线,昼夜兼程。
“报——”一骑白马斥候自前方疾驰而来,马背上骑士滚鞍下跪,“都尉大人,前方野狐岭隘口发生小规模山崩,落石阻塞道路,大军难以通行!”
高顺闻言眉头紧锁,立即上前:“可曾勘探其他路径?”
“回高将军,绕行需多耗费半日,且必经乌桓游骑活动的河谷...”
众将目光顿时聚焦在刘锦身上。行军最忌延误,半日之差可能让整个斩首计划功亏一篑。
刘锦凝望远处山岭片刻,突然问道:“陷阵营可携带了爆破用的火油?”
高顺一怔:“携带了二十罐,原本是为攻坚所用。”
“取十罐来。”刘锦翻身下马,玄色大氅在枯草间划过利落的弧度,“田豫,带你的人用破甲犁弩对准山崩处上方的悬石。”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刘锦亲自指挥陷阵营士卒将火油罐精准投掷到堵塞隘口的巨石缝隙间。随着他一声令下,田豫冷静挥手,五支特制的爆破弩箭离弦而出。
“轰——”
碎石纷飞中,堵塞的隘口被炸开一道三马并行的通道。硝烟尚未散尽,刘锦已翻身上马,环首刀向前一指:
“全军加速通过!”
这场意外的处置不过耗费两刻钟。当大军穿过仍带着焦糊味的隘口时,所有士卒望向那个玄色身影的目光都染上新的敬畏。
次日黄昏,当残阳将草原染成血色时,前方丘陵间突然传来三声短促的鹰哨。
“是子龙的信号!”田豫惊喜低呼。
只见银甲白袍的赵云从暮色中策马而来,他身后的白马骑卫们虽然满面风霜,眼神却锐利如初。
“公子,王庭布防已探明。”赵云勒马抱拳,声音带着连日奔波的沙哑,“丘力居果然加强了西面防卫,王庭东南角有个疏漏。韩澜的五十人已在野狐谷就位。”
刘锦目光扫过赵云铠甲上未干的血迹:“遇到麻烦了?”
“清理了七拨游骑。”赵云说得轻描淡写,但众人都能想象其中的凶险,“按照计划,翼德将军的疑兵今晨已与骨进部接触,成功将王庭主力引向西面。”
这时,高顺带着几个满身尘土的陷阵营士卒前来复命:“公子,撤离路线上的五个补给点均已确认安全,最后两个兵站补充了箭矢。”
暮色渐深,各路消息汇聚而来。张飞的疑兵成功吸引了敌军注意,赵云的先锋扫清了道路,高顺确保了退路,田豫的破甲营蓄势待发。现在,只等明日黎明。
刘锦望向白狼堆方向,那里隐约可见点点营火。他缓缓拔出环首刀,刀锋在落日余晖中泛起冷光。
“传令下去,人衔枚,马裹蹄,子时出发。”
“明日拂晓,我要在白狼堆祭旗。”
夜风卷来远方的狼嚎,仿佛在回应这肃杀的誓言。钢铁洪流在暮色中悄然汇聚,如同蓄势待发的利箭,直指北方那个灯火阑珊的王庭。
光和六年秋 白狼堆西四十里 血染草场
震天的喊杀声几乎要撕破云层,原本枯黄的草场已被马蹄和鲜血践踏成一片泥泞的暗红。张飞虬髯怒张,丈八蛇矛舞动如黑色的旋风,每一次横扫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哈哈哈!乌桓崽子们,再来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他声若惊雷,竟一时压过了战场的喧嚣。一名乌桓百夫长试图从侧面偷袭,手中弯刀尚未劈下,张飞看也不看,反手一矛直刺,精铁锻造的矛尖如同穿透薄纸般,轻易地洞穿了对方身上的皮甲,从前胸透出。张飞手臂猛地一振,竟将那百夫长百余斤重的身体挑飞起来,重重砸向后方涌来的敌骑,顿时引起一片人仰马翻。
“熊虎骑,随我冲!”张飞环眼圆睁,血丝遍布,脸上身上早已被敌人的鲜血浸透,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他身后的两百熊虎骑卫同样悍勇无比,尽管人人带伤,甲胄破损,却依旧紧紧跟随着主将的脚步,在乌桓骑兵的浪潮中反复冲杀。
战斗已持续了近两个时辰。
起初,骨进率领的三千乌桓骑兵并未将这支千余人的汉军放在眼里。他们依仗着骑射优势,试图以游斗的方式消耗汉军。然而张飞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率领熊虎骑卫不顾箭雨,直接发起了决死的冲锋,硬生生撞入了乌桓军的阵列中心。
战争在这一刻展现出最残酷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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