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提着滴血的长枪,在亲卫的簇拥下,大步走向那顶最为奢华的金顶大帐。帐帘被猛地挑开,里面没有预想中的负隅顽抗,只有一群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妇孺。
“将军,抓到丘力居的家眷了!”一名队率上前禀报。
士兵们粗暴地将几个衣着华贵的人推到帐前空地上,强迫他们跪下。火光摇曳,映照出这几张写满惊恐和绝望的脸庞。
居中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虽脸色惨白,却仍强自维持着一定的气度,她紧紧搂着身边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和一个年纪更小些的女孩。这应该就是丘力居的王妃和他的嫡子、嫡女。旁边还跪着几个年纪稍长的女子,或许是妾室,她们抖若筛糠,连头都不敢抬。那男孩咬着嘴唇,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却死死盯着刘锦,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倔强。女孩则把脸深深埋在她母亲的怀里,小声啜泣着。
刘锦站在他们面前,玄色战袍上沾满了血污和烟尘,左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沉默地注视着这些不久前还享受着尊荣,此刻却沦为阶下囚的丘力居至亲。
夜风吹过,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和焦糊味,远处似乎还隐约传来汉军士兵找到丘力居酒窖的欢呼声。与片刻前的喊杀震天相比,此刻的寂静更显得压抑而诡异。
看着眼前这些瑟瑟发抖的妇孺,刘锦的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另外的画面——是边郡谍报中描述的,被乌桓铁骑蹂躏的汉家村镇,是那些被掳走的汉人女子绝望的眼神,是被当做两脚羊驱赶、在寒风中冻毙的汉人百姓……丘力居和他的部落,在过去的岁月里,手上沾满了多少汉家儿女的鲜血?
一股冰冷的杀意在他心头盘旋。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似乎是天经地义。这些人体内流着丘力居的血,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然而……
他的目光扫过那个强装镇定的王妃,那个眼神倔强的男孩,还有那个哭泣的女孩。他们此刻的恐惧,与那些被乌桓人俘虏的汉人,何其相似。
夜色下,跳动的火光映照着刘锦面无表情的脸,一口唾沫正沾在刘锦的甲胄边缘,显得格外刺眼。跪在地上的丘力居王妃——苏仆喇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失声低呼:“阿速该!住口!”
但那名为阿速该的男孩,显然被仇恨和恐惧冲昏了头脑,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因为那口唾沫“命中”了敌人而发出了一阵带着哭腔的、扭曲的笑声,他恶狠狠地瞪着刘锦,用生硬的汉语继续吼道:“汉狗!听到了吗?我父亲,丘力居大人,会带着千军万马回来!他会砍下你的头,把你们全都杀光!”
周围的士兵勃然变色,几名亲卫当即按刀上前,就要将这狂妄的小崽子当场格杀。
“绑起来。”刘锦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丝毫怒气,仿佛刚才被侮辱的不是他自己。
士兵们立刻拿出绳索,将王妃苏仆喇、王子阿速该、公主其其格(虚构,意为花朵),以及其他几名妾室牢牢捆缚。
阿速该还在挣扎叫骂,言语愈发不堪。
刘锦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那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件死物。他对着身旁的亲兵队长,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喧嚣都为之一静:
“把他的舌头割了。”
“是!”亲兵队长毫不犹豫,狞笑着一步上前,两名强壮的士兵立刻将不断挣扎吼叫的阿速该死死按住。
“不——!”王妃苏仆喇发出凄厉的哀嚎,试图扑过去,却被身后的士兵牢牢按住。其其格吓得连哭都忘了,小脸煞白。
阿速该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他拼命摇头,想要闭上嘴,但下巴被粗暴地捏住。亲兵队长手法娴熟,寒光一闪,伴随着一声短促而模糊的惨嚎,一截血淋淋的东西便被扔在了地上。
阿速该的嘴被鲜血灌满,只能发出“嗬嗬”的痛苦呜咽,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痉挛,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痛苦。
刘锦不再看那在地上痛苦蜷缩、发出模糊呜咽的阿速该,他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锋,重新落回王妃苏仆喇身上。
“丘力居这些年劫掠我汉家,积攒的财宝,藏在何处?”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苏仆喇身体一颤,眼神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强自镇定地摇头,用带着哭腔的汉语回答:“我…我不知道…大人他从不让女人过问这些…”
“不知道?”刘锦轻轻重复了一遍,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毫无温度的弧度。他没有再看王妃,而是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锦绣剑——剑身出鞘的瞬间,清越的龙吟声中,那华美纹饰与锋锐寒光交织,在火光下流动着异样的冷冽。
苏仆喇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不…你不能…”
话音未落,剑光一闪!如匹练,似惊鸿,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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