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的车驾刚刚抵达辽西太守府,风尘尚未洗尽,亲卫便来禀报,说王越先生已在偏厅等候,并带来了一位文士。
刘锦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连日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知道,王越绝不会轻易带人来见他,此人必是 贾诩!
他几乎是快步走向偏厅,程昱闻讯也立刻跟了上来,眼中带着一丝审视与好奇。
偏厅内,王越依旧是那副如同藏锋古剑的模样,静立一旁。而在他身侧,坐着一位年近四旬的文士。
此人面容清癯,肤色略显苍白,三缕长须打理得一丝不苟。他穿着一袭半旧的青色儒袍,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多余的佩饰,唯有一双眼睛,平静似水,深不见底。当你与他对视时,仿佛能看到一片幽潭,表面波澜不惊,内里却潜藏着洞察世情的冰冷与智慧。他坐在那里,气息收敛得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毫不引人注目,但若稍加留意,便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大智若愚,深藏若虚! 这是刘锦对贾诩的第一印象。
“文和先生!锦盼先生久矣!”刘锦不等贾诩起身,便抢先一步,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姿态放得极低,语气中的欣喜与真诚毫不作伪。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似乎对刘锦如此隆重的礼节和毫不掩饰的热情略感意外。他从容起身,避开了刘锦的全礼,拱手还了一礼,声音平和听不出情绪:“败军之吏,亡命之徒,岂敢当将军如此大礼。王兄盛情,诩,特来拜会。”
他的话语谦逊,却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仿佛在冷静地观察着一切。
刘锦丝毫不以为意,热情地为他引见:“此乃我之心腹,程昱,程仲德。” 程昱与贾诩目光一触,两人皆微微颔首,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闪过,那是顶尖智者之间的相互感应与评估。
“先生过谦了!”刘锦请贾诩重新落座,自己却并未坐在主位,而是坐在了他身侧,身体微微前倾,以示聆听。“先生之才,经天纬地,洞悉人心。锦在洛阳,每每思及天下局势,常感力有不逮,唯恐行差踏错,辜负将士,愧对黎民。幸得王师寻得先生,此实乃天助我也,亦是我刘锦与辽西万千军民之大幸!”
他这番话,直接将贾诩的地位拔高到了“定海神针”的程度,更是将辽西军民的未来与他挂钩,给予了极高的期望和尊重。
贾诩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却仔细地观察着刘锦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他在判断,这位年少成名、战功赫赫的宗室将军,是真心求贤,还是徒有其表。
片刻的沉默后,贾诩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将军谬赞,诩愧不敢当。诩不过一介寒士,偶有些许自保之见,难登大雅之堂。不知将军召诩前来,所为何事?”
他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将问题抛回给了刘锦,这是他的试探,也是他的谨慎。
刘锦知道,面对贾诩,任何虚言和套路都是徒劳。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坦诚而锐利,直视贾诩的双眼,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也是最真诚的话:
“非为他事,唯请先生助我!”
“助我在这乱世洪流中,为这辽西,为这北疆,也为这天下苍生,寻一条最稳妥的生路,乃至……一条通往‘治世’的坦途!锦,愿以师礼待先生,军政大事,皆咨之而后行!”
以师礼相待,咨之而后行!
此言一出,连一旁的程昱和王越都微微动容。这几乎是给予了谋士最高规格的尊重和权柄!
贾诩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真正的涟漪。他再次仔细地、深深地看了刘锦一眼,仿佛要透过他的皮囊,看清他的灵魂。
良久,他缓缓站起身,对着刘锦,第一次主动地、郑重地长揖到地。
“将军以国士待诩,” 贾诩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其中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决断,“诩,必以国士报之。”
没有激动人心的誓言,没有热血沸腾的承诺,但这句平静的话语,却重若千钧。
刘锦心中一块大石轰然落地,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他知道,这位算无遗策的乱世毒士,从此,正式登上了他的战车!
是夜,太守府内灯火通明,一场为贾诩准备的接风宴盛大召开。刘锦麾下所有在辽西的核心成员,只要未曾当值,尽数到场。
宴会气氛热烈,与洛阳那些充斥着虚情假意和繁文缛节的酒宴截然不同。这里充满了一种年轻的、蓬勃的朝气,和一种家人般的团结与和谐。
刘锦自然是全场的中心,他今日格外高兴,频频举杯。张飞嗓门最大,抱着酒坛子四处与人拼酒,先是拉着赵云,被赵云以“需保持清醒护卫”为由婉拒后,又缠上了高顺,高顺虽不擅饮,却也拗不过他,勉强陪了几杯,脸上竟也罕见地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引得众人开怀。
田豫、张辽等人也相互敬酒,谈论着军务和未来的设想,言谈间充满了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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