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关下,幽州大营。
张辽率领的部队在此驻扎已有七日。关上的守军起初如临大敌,日夜警惕,但见幽州军只是深沟高垒,并无立即攻关的迹象,紧绷的神经便渐渐松弛下来,戒备也不如最初那般森严。
这一日,张辽独自一人来到营寨旁的一条清澈溪流边,蹲在岸边的青石上,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远处巍峨险峻、仿佛与太行山融为一体的天井关。他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各种攻关方案:强攻的伤亡、偷袭的路径、诱敌的计策……想的正入神,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个魁梧如山的身影,如同狸猫般(尽管以他的体型这很不可思议)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张辽身后。正是张飞!
只见张飞咧着大嘴,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容,头上还歪歪斜斜地插着一朵不知从哪儿摘来的明黄色野花,显得格外滑稽。他伸出两只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抓住张辽的双肩,作势就要把他往溪水里推,同时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
“哈哈哈!文远!想啥美事儿呢?这么入神!”
张辽正全神贯注于军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一推外加雷霆般的大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大大的哆嗦,差点真的一头栽进水里!他猛地回过头,惊魂未定地看着恶作剧得逞、正笑得前仰后合的张飞,尤其是看到他头上那朵颤巍巍的野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哥哥!你……你吓死我了!”张辽抚着胸口,没好气地说道。
“嘿嘿嘿……”张飞依旧笑个不停,大手拍了拍张辽的肩膀,“俺老张看你在这儿蹲了半天,跟块石头似的,过来给你醒醒神!咋样,精神了吧?”
张辽无奈地摇摇头,拿这个性情豪爽、有时又如孩童般顽皮的张飞没办法。他指了指远处的天井关,叹了口气道:“我是在想,这关,该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攻下来。天险名不虚传,强攻绝非上策。”
张飞闻言,也收起了几分玩笑之色,顺着张辽的目光望向那雄关,豹眼圆睁,粗声道:“这破关是挺碍事!要不让俺老张带人冲他一次?试试他们的成色!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刘锦端坐主位,黄忠按刀立于一侧,目光沉静。贾诩与郭嘉这对师徒,则立于巨大的沙盘前,沙盘上山川地势分明,尤其那天井关,被特意标注得极为显眼。
“文和,奉孝,”刘锦开口道,“我军陈兵关下已有七日,关上守军初时警惕,现已渐露疲态与松懈。然天井关天险确非虚传,强攻伤亡必大。你二人可有良策?”
贾诩浑浊的老眼半开半阖,闻言缓缓抬起头,声音低沉而平缓,说出了第一个阴狠却可能极其有效的办法:
“主公,关险,然人非铁石。守军亦需饮水。天井关之水源,多半引自山涧或依赖关内水井。可遣精细之人,于上游寻觅其水源,施以……污秽之物,或特殊药物(如巴豆、泻药等)。不需致命,只需令其大部守军腹泻无力,军心自乱。届时再行攻关,阻力大减。此乃‘瘟病’之策,虽不够堂正,却可省却无数儿郎性命。”
他话音刚落,郭嘉眼中便闪过一丝与他年轻面容不符的狡黠,接口道:“师傅此计,直击要害,甚妙!不过,弟子以为,或可再补一策,双管齐下。”
他走到沙盘前,手指虚点关墙:“守军日久松懈,其巡夜规律、换防间隙,必生漏洞。可精选悍勇士卒,人数不需多,三五十人即可,皆着黑衣,口衔枚,马裹蹄,趁夜由熟悉山路的向导带领,寻险峻僻静处,以飞钩绳索悄然攀援而上!”
郭嘉语气加快,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自信:“其目标,非是强占关隘,而是制造混乱!入关后,四处放火,高声呐喊,虚张声势,营造我军大队人马已潜入关内之假象!守军久疏战阵,夜深遇袭,必惊慌失措,自相惊扰。届时,文远将军再于关外率主力猛攻,内外呼应,关必破!此乃‘惊蛰’之策!”
贾诩听完,微微颔首,补充道:“奉孝之‘惊蛰’,可与老夫之‘瘟病’并行。若水源投药成功,守军本已体虚力弱,再逢夜惊,其溃败更速。”
郭嘉笑道:“正是!甚至可在行动前,令军士广为捕捉山间野鼠,于其尾缚浸油布条,点燃后驱赶入关墙缝隙或投石入关。鼠辈惊惶,带火乱窜,更能助长火势与混乱!”
这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欲从根子上削弱敌军体力,一个欲从心理上摧垮敌军意志,计策皆狠辣刁钻,直指人性弱点与守军破绽,听得旁边的黄忠都暗自凛然。
刘锦目光灼灼,听着两位顶尖谋士的奇谋,心中已有决断。他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沉声道:
“文和之‘瘟病’,奉孝之‘惊蛰’,皆乃妙计!便依你二人之言!”
贾诩的“瘟病”之策率先启动。张飞带着挑选的几十名士兵展现出惊人的效率,很快便通过拷问俘虏和暗中侦查,确定了天井关内主要依赖一条从北侧山崖缝隙中引入的山涧水当天夜里,他们,携带了大量研磨成极细粉末的巴豆、泻药混合剂,以及一些腐烂污秽之物,悄然潜至上游,将药物仔细投入山涧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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