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一处僻静暖阁。
刘锦刚踏入阁内,年轻的皇帝刘协便从坐榻上起身,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快步上前拉住刘锦的衣袖:“世叔!您可算来了!在长安一切可好?”
刘锦看着眼前这已比自己略高、却仍带着几分少年气的天子,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仿佛看到了多年前洛阳宫中那个尚在襁褓的婴儿。他收敛心神,恭敬拱手:“劳陛下挂念,托陛下洪福,臣在长安一切安好。”
“世叔不必多礼!”刘协拉着刘锦坐下,语气带着亲昵与感激,“当初洛阳狩猎,若非世叔在场,震慑宵小,朕只怕……多谢世叔!”
刘锦微微摇头:“此乃臣分内之事。”他看着刘协清澈而带着依赖的眼神,听着他真诚的话语,心中那份因权力斗争而生的冰冷,竟被触动了一丝柔软。这位在原本历史轨迹中命运多舛的帝王,此刻对自己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他颇感复杂。
刘协并未察觉刘锦的心思,他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世叔,如今我大汉虽仍纷乱,但有关中、河北为根基,有世叔这等柱石在外征战,朕在洛阳,心中甚是安稳!”他望着刘锦,眼中是纯粹的依赖与信任。
刘锦心中一动,那份不忍再次浮现。他沉吟片刻,终是开口试探:“陛下,臣在长安时听闻,陛下当初在许昌能脱离曹贼掌控,其后一系列谋划,似都得益于一位司马家的高人从旁辅佐?”
刘协闻言,眼睛一亮,带着几分找到知音般的惊喜:“世叔竟也知晓?正是!司马先生,名懿,字仲达,实乃经天纬地之大才!若非他运筹帷幄,朕如今……”他脸上闪过一丝对过往的怨恨,“只怕还在曹操手中,受那傀儡之苦!”
看着刘协对司马懿毫不掩饰的推崇,刘锦心中暗叹,他几乎能想象司马懿是如何巧妙地在这位年轻皇帝面前扮演“忠臣救主”的角色。他打断刘协的话,拱手道:“陛下乃当今天子,洪福齐天,自有……”
刘协却摆了摆手,似乎不愿多提曹操旧事,转而开始兴致勃勃地阐述他对当前局势的看法,如何倚重司马懿,如何平衡朝堂,言语间充满了重振汉室的憧憬。
刘锦面上听着,心中却在天人交战。眼前这位对自己亲近依赖的“世侄”,其命运似乎正沿着一条危险的轨迹滑行。告诉他真相?可能会打破他此刻的幻想,甚至引起他的反感。不说?难道眼睁睁看着他被司马懿玩弄于股掌?
最终,一丝不忍的责任感占据了上风。在刘协话语稍歇的间隙,刘锦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凝重:“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协正说到兴头上,闻言一愣,疑惑道:“世叔与朕有何不能言?但说无妨。”
刘锦目光直视刘协,缓缓道:“司马家……陛下还需多多留意。”
刘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眉头蹙起:“世叔此言何意?”
刘锦沉声道:“据臣所知,司马家之人,近来暗中动作频频,广泛结交、笼络朝廷各级官员,其族中子侄、门生故旧,多被安插于关键职位……此举……。”
刘协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脸上露出了思索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他并未立刻反驳,只是沉默了下来,方才那股欢快亲近的气氛,似乎也随之凝滞了几分。
暖阁内,一时只剩下香炉中香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刘锦告辞后,刘协独自坐在暖阁内,方才的暖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他反复回味着刘锦的话——“司马家……陛下还需多多留意。”
他仔细回想这些时日,司马懿及其族人在他面前总是恭敬有加,献策也往往能切中要害,帮他逐步摆脱曹操阴影,稳固朝堂。然而,经刘锦一点,他隐约觉得,司马家之人的恭敬背后,似乎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与算计,那种感觉并非臣子对君王的敬畏,更像是一种……审视与等待。具体是什么,他年轻的心智尚且无法完全明晰,但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然悄悄种下。
洛阳·大将军府(原刘宏赐给刘锦的旧宅)
府邸依旧,牌匾已换。刘锦回到这处熟悉的宅院,立刻召来了在此潜伏的史阿。
“司马家那边,有何动静?”
“回主公,府外眼线回报,司马府邸近日人员进出比往常频繁些,但并无异常调动或大规模人手聚集。表面看来,一切如常。”史阿沉声禀报。
刘锦手指轻敲桌面,眼神微冷:“越是平静,底下越是暗流汹涌。加派人手,尤其是夜间,给我盯死了司马家每一个角门、每一处可能的暗道!王越那边可有消息?”
“王指挥使已按计划隐匿行踪,此刻应在府外某处制高点,俯瞰全局。”
“好。”刘锦点头,“下去吧,告诉兄弟们,精神着点,鱼儿,就快咬钩了。”
与此同时,司马府密室
烛光摇曳,映照着一张张阴沉的脸。司马懿与其父司马防对坐,下首还有几名心腹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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