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没有窗户的保密阅览室里,空气是凝固的。除了通风系统发出的细微噪音,只剩下林风翻动纸页的沙沙声。夜莺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站在房间的角落。
林风的手指,抚过牛皮纸档案袋那粗糙的封面。他能闻到一股旧纸张和尘封岁月混合的味道。他打开了封口,里面厚厚的一沓文件,纸页已经泛黄、发脆。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事故报告、设备参数、人员伤亡名单……冰冷的文字,记录着二十年前那场名为“烛龙”的实验所造成的悲剧。但当他看到附件里那些原始实验记录和手稿时,他的呼吸停顿了。
那不是一次简单的设备意外。
那是一次疯狂的、超越了整个时代的尝试。苏青玉的父母,苏承德和林晚星,他们当年试图构建的,根本不是什么高能粒子对撞机。他们在试图捕捉和编码一种宇宙中最微弱的信号——引力波。
二十多年前,在全世界都还把引力波当成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中一个虚无缥缈的数学推论时,他们已经建立了一套完整的理论模型,并试图用当时最顶尖的设备,去验证它的存在。
“他们在……尝试和星星说话。”林风放下文件,声音干涩。
夜莺的目光从阴影中投射过来,没有问多余的话。
林风拿起几页被塑封起来的、染着暗褐色痕迹的手稿。他知道,那是干涸的血迹。纸页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笔迹,一种苍劲有力,一种娟秀清丽,交错在一起,用一个个复杂的公式和潦草的图样,勾勒着一个关于星辰大海的、瑰丽而疯狂的梦想。
手稿的最后一页,是一个尚未完成的方程。方程的末尾,是一大片晕开的血迹,仿佛一个戛然而止的休止符,将所有的激情与梦想,都凝固在了那个瞬间。
档案的最后,是事故的最终调查结论:设备超负荷运行导致冷却系统失效,引发连锁爆炸。苏承德与林晚星两位研究员,为抢救核心实验数据,错过了最佳撤离时间,牺牲在岗位上。
林风合上了档案。
他感觉自己手中捧着的,不是一份冰冷的文件,而是两位先驱者滚烫的心跳,和他们未竟的遗愿。他从未见过苏青玉的父母,但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与他们之间,建立起了一种跨越时空的链接。
他站起身,走出了阅览室。
“我要‘闭关’三天。”他对守在门口的夜莺说,语气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包括苏青玉,这是命令。”
夜莺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股燃烧的火焰,沉默地点了点头。
A区套间,林风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他坐在书桌前,打开了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
“系统,兑换‘灵感火花’。指定方向:广义相对论中的引力波方程解。”
【叮!信用额度-10,余额-518.8。警告:您的负债即将已超过临界值。】
“继续。指定方向:超弦理论中的膜世界模型。”
【叮!信用额度-20,余额-538.8。警告:您的负债即将已超过临界值。】
“继续!指定方向:卡拉比丘流形的拓扑结构与引力场的关系。”
“继续········”
林风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将自己所有的信用,全部押在了这场跨越时空的豪赌上。他要做的,不是创造,而是“补完”。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为那份染血的手稿,写上一个迟到了二十年的句号。
三天三夜。
房间的门没有打开过一次。夜莺像个忠诚的守卫,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她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只有林风偶尔因为过度疲惫而发出的咳嗽声,和他在桌上疯狂书写的沙沙声。
苏青玉来过一次。她站在门口,没有敲门,只是静静地站了十分钟。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混杂着担忧与困惑的情绪。最终,她还是转身离开了。
第三天的黄昏,房门终于打开了。
林风走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摇摇欲坠。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的手里,捧着一份厚厚的、重新装订好的论文。
“今天……是几号?”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二十七号。”夜莺回答。
林风点了点头。
他知道,就是今天。
京都西郊,国家烈士纪念园。
苍松翠柏之间,一块块黑色的花岗岩墓碑,静静地矗立着。苏青玉独自一人,站在其中两块墓碑前。墓碑上没有照片,只刻着两个名字。
苏承德。
林晚星。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百合。她没有哭,甚至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她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与周围的石碑融为一体的、冰冷的雕像。
二十年了。每年的今天,她都会来这里,站上一个小时。不说话,不流泪,只是站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与那两个名字之间,还存在着某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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