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炼化了那诡异的结晶能量后,顾离在破旧的沙发上昏睡了将近一天一夜。
醒来时,他感觉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每一寸肌肉都酸痛无比,精神却有种洗涤后的清明与充实。体内那缕源初之气明显粗壮了一圈,如同一条温顺却潜藏着力量的幼龙,在经脉(或者说,是他“元墟”体系内能量流动的路径)中缓缓游弋,不再像之前那样时刻散发着令人焦躁的饥饿福
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小小近在咫尺的、写满担忧的赤红眼眸。她就趴在沙发边缘,银白色的发丝有些凌乱,显然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哥哥!”见他醒来,她眼睛瞬间亮起,像两颗被拭去尘埃的红宝石,立刻直起身,冰凉的小手捧住他的脸,“你睡了好久!小小害怕!”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那种仿佛被遗弃般的不安再次浮现。
顾离心头发软,撑起还有些虚弱的身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没事了,只是有点累。”
他环顾四周,发现仓库里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依旧破败,但角落里的蜘蛛网被清理了,散落的杂物被归置到一边,形成了一个相对整洁的空间。地上甚至还铺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相对干净的旧帆布。而那张他们赖以栖身的旧沙发,也被仔细擦拭过,虽然污渍无法去除,但至少没有了浮尘。
“你做的?”顾离有些惊讶地看着白小小。
白小小用力点头,脸上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和期待被表扬的神情:“小小收拾的!这里,是家和哥哥的家!”她赤红的眼眸弯起,强调着“家”这个字眼。在她简单的认知里,有顾离的地方,经过她整理的、相对舒适的空间,就是“家”。
顾离看着她那副“求夸奖”的样子,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这个拥有着恐怖力量、本质未知的女孩,却在用最笨拙、最原始的方式,试图为他们这个临时的、危机四伏的“巢穴”增添一丝温情和归属感。
“嗯,很厉害。”他由衷地夸奖道,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这个罕见的、不带沉重和疲惫的笑容,让白小小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顾离,赤红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笑脸,然后,她自己的脸颊也慢慢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像是冰雪初融时透出的一点暖意。她猛地扑进顾离怀里,用力抱住他,把发烫的小脸埋在他胸口,发出小猫般满足的咕噜声。
顾离身体先是一僵,随即缓缓放松下来,手臂轻轻环住她单薄而冰凉的后背。这一刻,没有迫在眉睫的追杀,没有体内熔炉的饥饿嘶吼,只有怀中女孩全然的依赖和这废墟之中一丝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暖意。
接下来的几天,顾离没有再进行危险的炼化尝试。他需要时间让身体和精神彻底适应之前吞噬结晶能量带来的变化,同时也需要巩固刚刚壮大的源初之气。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在危机四伏的逃亡路上,适当的休整和“日常”本身,就是一种珍贵的资源。
于是,在这片被遗忘的工业废墟一角,一段奇异而温馨的“同居”生活悄然展开。
白天,顾离会花上几个小时,沉浸在“元墟”的感悟中。他不是强行修炼,而是像抚摸一件珍贵的乐器般,细细感受体内那缕源初之气的流动,揣摩其混沌、包容的特性,尝试更精微地控制它。这个过程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痛苦和挣扎,反而带着一种探索未知的宁静。
而白小小,则会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边。有时是抱着膝盖坐在铺了帆布的地上,赤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他的侧脸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风景;有时会靠在他腿边,像一只慵懒的猫,摆弄着他外套的衣角,或者用手指在蒙尘的地面上画着谁也看不懂的、扭曲抽象的图案;有时,她甚至会学着顾离的样子,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但往往没过几分钟,就会因为无聊或者注意力被别的东西吸引而放弃,然后重新睁开眼,继续专注地看着顾离。
她不会打扰他,只是需要确认他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在她的感知里。这种无声的陪伴,成了顾离修行时最安心的背景音。
午后,如果天气尚可,阳光能透过屋顶的破洞洒下几道光柱,顾离会带着白小小,在仓库附近相对安全的区域“散步”。说是散步,其实更像是探险。他们会小心翼翼地穿过倒塌的钢架,绕过积满锈水的大坑。
顾离会指着一丛从墙缝里顽强钻出的野草,告诉白小小它们的名字——尽管他怀疑她根本记不住,或者并不在乎这些植物的称谓,她只是喜欢听他说话。偶尔,他们会发现一些“宝藏”——可能是一个形状奇特的螺丝,一块颜色特别的碎玻璃,甚至是一个完好无损的、但早已停止运转的旧齿轮。
白小小会对这些东西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她会蹲下来,用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有时,她会把这些“宝贝”捡起来,郑重其事地交给顾离,仿佛献上什么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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