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春风还带着暖意,可出租屋里的空气却总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我对着电脑屏幕上的销售报表叹气时,顾程颖正蹲在地板上数着这个月的账单,手指划过水电费、燃气费、物业费的单据,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她把单据叠成整齐的一摞,声音里带着疲惫,“房东刚才发微信来催了。”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关掉报表页面:“知道了,我明天就转给他。”这个月的业绩没达标,提成少了一大截,口袋里的工资刚发下来就被各种开销瓜分殆尽,连给程颖买支新口红的钱都得掂量掂量。
程颖站起身,从背后轻轻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膀上:“是不是工作不顺利?”她的头发蹭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这个月业绩不好没关系,下个月再努力就好啦。”
我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我稍微心安了些:“没事,就是有点压力。我们部门新来了个实习生,天天加班到半夜,老板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做销售这行就是这样,业绩说话,没业绩连呼吸都觉得小心翼翼。
程颖转过我的椅子,蹲在我面前仰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实在不行咱们换个工作。你这么厉害,到哪都能发光。”她伸手抚平我皱着的眉头,指尖温温软软的,“晚上我给你穿你最爱的那件黑丝,给你打气。”
看着她故作轻松的笑脸,我心里又暖又酸。结婚前我答应过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可一年过去了,我们还挤在这个不到六十平米的出租屋里,连买个新冰箱都要犹豫半天。程颖在一家小公司做人事专员,工资不高,事却不少,每天下班回来都累得只想瘫在沙发上,可她从来没在我面前抱怨过一句。
“对了,我们的微波炉好像坏了。”程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昨天热牛奶的时候,砰的一声就断电了,吓我一跳。”
我皱起眉头:“我看看。”走到厨房插上电源,微波炉果然毫无反应。这台微波炉是我们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用了一年多,早就毛病不断。“明天我拿去修修看。”
“别修了。”程颖拉住我的手,“修一次也要好几百,不如攒点钱买个新的。反正我们平时也不怎么用。”她笑得一脸不在意,可我知道她是舍不得花钱——她早就念叨着想要个带烤箱功能的微波炉,说要给我做曲奇饼干。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程颖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而安稳,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涌起强烈的愧疚感。她跟着我吃了这么多苦,却从来没说过一句怨言,每天还笑嘻嘻地给我打气,我真怕自己辜负了她的期望。
凌晨时分,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是老板发来的微信:“明天早上九点开部门会议,带上新项目的方案。”我看着消息,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项目我跟进了半个月,竞争对手虎视眈眈,能不能拿下就看明天的表现了。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去公司。会议室里气氛凝重,老板坐在主位上,脸色不太好看。新来的实习生小李意气风发地讲着他的方案,PPT做得花哨又漂亮,时不时瞟向我,眼神里带着挑衅。轮到我发言时,我的声音有些发紧,手心全是汗,讲完后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范立辛,你的方案太保守了。”老板敲着桌子,语气严厉,“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你这种四平八稳的思路根本行不通!我给你最后三天时间,把方案改好,不然这个项目就交给小李负责。”
走出会议室时,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同事们投来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小李更是故意撞了我一下,嘴角扬着得意的笑。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我不能输,这个项目的提成够我们交半年房租,我必须拿下它。
接下来的三天,我几乎住在了公司。白天跑客户、做调研,晚上熬夜改方案,咖啡一杯接一杯地喝,胃里烧得火辣辣的。程颖每天晚上都给我发微信,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要不要给我留门,我总是回她“不用等我,早点睡”。
第四天凌晨,我终于改完了方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打开门时,客厅的灯还亮着,程颖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我的外套。餐桌上摆着保温饭盒,旁边压着一张便签:“锅里有热好的粥,记得吃。”
我的心瞬间被揪紧了,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她抱回卧室。她睡得很沉,大概是累坏了,被我抱起时还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我才走到厨房,打开保温饭盒——里面是我最爱喝的小米粥,还卧了个荷包蛋,温热的,显然是热过好几次。
第二天我拿着改好的方案去见老板,紧张得手心冒汗。好在努力没有白费,老板看完方案后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个方案不错,就按你说的来,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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