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脖子僵得像生锈的合页,我动了动,发现自己还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程颖的针织开衫。旁边的空位还留着温度,岳母应该刚走没多久。
茶几上的啤酒瓶被收走了,小米粥的碗洗干净放在厨房,我的手机被充上电,屏幕亮着,显示着早上五点半。
昨晚的记忆像打碎的玻璃,碎片扎得人头疼。我回忆起她身上的栀子花香,记得我哭着喊程颖的名字…… 这些情节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里重现。
阳台的晾衣绳上,我的衬衫在晨风里轻轻晃动。厨房的砂锅还放在灶上,里面剩下的小米粥还温着,像在嘲笑我的荒唐。
程颖的遗像摆在电视柜上,照片里的她笑得灿烂,眼神清澈得像溪水。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发酸,才慢慢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
岳母是担心我才过来的,她把我当孩子一样照顾,可我却过度悲伤也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岳母发来的消息:“粥在锅里温着,记得吃。上班别迟到。”
没有提及昨晚的事,带着一如既往的关心。可这关心却像针一样,扎得我坐立难安。
我站起身,走到卧室打开衣柜,程颖的裙子还挂在那里,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
我猛地关上抽屉,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夏末的阳光瞬间涌进来,亮得让人睁不开眼。楼下的早餐摊已经支起来了,油条的香气混着豆浆的甜,飘进这间还残留着栀子花香的屋子。
我该怎么跟岳母再友好平和的相处下去呢,如果下次她再见到我,会不会继续触景伤怀?
砂锅的盖子被顶得 “咔哒” 响,白色的热汽从缝隙里钻出来,带着小米粥特有的香甜。旁边的蒸锅里,两个白面馒头鼓着肚子,鸡蛋在水里轻轻翻滚,蛋壳上还沾着细碎的水珠。
手机在裤兜里又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屏幕上弹出岳母的微信消息,时间显示早上六点半。
“好好吃饭,好好吃早餐。好好地生活下去,才是对程颖最大的慰藉。”
最后一句像块石头砸进水里,在我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像个男子汉一样勇敢去面对自己的人生!”
在我昨晚睡着时,岳母找来程颖的针织开衫给我盖上。沙发扶手上还搭着那件开衫,领口处沾着几根卷发,是岳母的。
我拿起开衫,凑到鼻尖闻了闻,栀子花香混着淡淡的烟火气,是昨晚她身上的味道。眼眶突然就热了,我把脸埋在开衫里,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我意识到这个坚强的女人有一颗异常坚定的内心,她的生命中已经在若干年前失去了她可以依靠的男人,而最近又意外失去了她唯一的女儿,可她依然如此坚强,依然用她坚定的内心来鼓舞我、劝慰我,这真的是让我大受感动。
也许我们都在程颖离开后的黑夜里挣扎,像两艘失事的船,在茫茫大海里偶然碰到一起,只能借着彼此的心灵慰藉,抵御一点刺骨的寒冷。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岳母发来的:“醒了吗?粥别放凉了。”
我深吸一口气,打字回复:“醒了,正准备吃。谢谢您,妈。”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心里那块一直紧绷的地方,好像松动了一点。
我把砂锅端到餐桌上,小米粥熬得糯糯的,上面浮着层金黄的米油。蒸锅里的馒头还冒着热气,撕开一个,里面的面香混着酵母的甜,是程颖妈妈的味道 —— 岳母总说外面买的馒头加了添加剂,要自己蒸才放心,每次来都给我们带一大袋。
鸡蛋在冷水里浸泡过后,其表面的温度迅速降低,使得蛋壳与蛋白之间的连接变得松弛。当我轻轻一剥,蛋壳就如同蜕皮一般,轻易地从蛋白上剥落下来。
我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光滑的蛋白,感受着它的弹性和柔软。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程颖剥鸡蛋的画面。她总是喜欢在剥鸡蛋时留下一个小小的尾巴,然后笑着说:“看,这像不像穿着白裙子的小天使呀?”
“小天使来啦。”我不自觉地念叨出这句话,仿佛程颖就站在我面前,正微笑着将那个留着小尾巴的鸡蛋递给我。然而,当我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客厅里异常的安静,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粥碗里的热气模糊了视线,我低头喝了一大口,温热的粥滑过喉咙,熨帖得像程颖的手在轻轻抚摸。胃里暖起来,心里的空落好像也被填满了一点。
吃完早餐,我把碗碟洗干净,放进消毒柜时,看到里面还摆着程颖最喜欢的粉色碗,碗沿上画着卡通小猫,是岳母送的嫁妆之一。她说:“女孩子家,就得用点粉嫩嫩的东西。”
我拿出那个碗,用抹布仔细擦了擦,放进橱柜最显眼的位置。
回卧室换衣服时,看到床头柜上的合照,程颖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搂着她的肩膀,背景是岳母家的阳台,晾衣绳上挂着我们的情侣 T 恤。那天岳母做了红烧肉,程颖抢着给我夹,油汁滴在 T 恤上,她还说这是 “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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