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守碑人与化剑真解
老者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钥匙?有缘人?楚渊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握紧手中的暗银色碎片,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眼前气息奄奄的老者。
洛雨的手也悄然按上了剑柄,剑心通明,让她能隐约感受到老者身上那股与化剑碑同源、却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的剑意。这剑意虽弱,但本质极高,远超她的理解。
“前辈是何人?为何在此?这‘钥匙’又是何意?”楚渊没有贸然上前,而是站在原地,沉声问道。他的神识如同最精细的触须,谨慎地探查着老者,确认其生命之火确实如外表般微弱,并非伪装。
老者浑浊的眼中似乎恢复了一丝微光,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靠在一块岩石上,喘息着说道:“老朽…乃化剑宗…最后一代…守碑人…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此地…乃化剑宗…外门…剑意传承碑林…之一…核心碑室…早已随宗门…湮灭于上古…”
守碑人!化剑宗外门传承地!楚渊和洛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白玉轩所言非虚,此地果然与化剑宗有关,而且似乎比预想的更重要。
“宗门…遭逢大劫…碑林崩毁…老朽奉命…守护此碑…等待…身怀‘剑钥’…的有缘人…前来…继承…‘化剑真解’…之皮毛…”老者的声音断断续续,却透露着惊天秘辛。
他的目光落在楚渊手中的碎片上:“你手中…便是…剑钥碎片…之一…唯有…集齐碎片…重铸剑钥…方能…真正开启…内门…核心传承…”
楚渊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这暗银色碎片,并非简单的信物或钥匙,而是开启化剑宗核心传承的“剑钥”的一部分!而这块化剑碑,记载的恐怕只是“化剑真解”的基础篇。
“前辈,如今外界已过万载,化剑宗…已成传说。您在此守护至今,只为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有缘人?”楚渊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也有一丝不解。万载孤独守护,这是何等的信念?
守碑人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而释然的笑意:“宗门…虽灭…道统…不可绝…此乃…老朽…之誓…亦是…吾剑心…所向…咳咳…可惜…老朽…神魂俱损…油尽灯枯…撑不了…多久了…”
他看向楚渊,又看了看洛雨,尤其是目光在洛雨身上停留片刻,感受到她那纯净的剑意,微微点头:“女娃…剑心…纯净…是个…好苗子…可惜…非我…化剑一脉…”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楚渊身上,带着最后的期盼:“年轻人…你虽非…剑修…但身怀…源纹…至宝…神识…异于常人…或可…一试…参悟…此碑…若能…有所得…便算…传承…未绝…将来…若有机缘…集齐剑钥…望你…能…将化剑之道…传承下去…”
话音未落,守碑人身上那最后一丝微弱的生机,如同燃尽的烛火,彻底消散。他靠在岩石上,头颅低垂,脸上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安宁,气息全无。
一位守护了万载信念的老人,就此溘然长逝。
溶洞内一片寂静,只有化剑碑上那无形的剑意仍在缓缓流淌。
楚渊和洛雨沉默片刻,对着守碑人的遗体躬身行了一礼。无论立场如何,这份跨越万年的坚守,值得敬重。
礼毕,楚渊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巨大的化剑碑。守碑人临终前提及“源纹至宝”,显然是指他识海中的源纹之种。对方认为他凭借此物,有可能参悟非剑修的本源剑道。
“洛雨,你试试能否感悟此碑?”楚渊看向洛雨,她是纯粹的剑修,或许机会更大。
洛雨点头,屏息凝神,将心神沉入石碑之中。然而,仅仅片刻,她便娇躯微颤,脸色一白,退了回来,摇头道:“不行。碑中剑意太过浩瀚磅礴,且蕴含的剑道法则与我所学截然不同,强行感悟,只会伤及剑心。”
连洛雨这等剑道天才都无法承受!楚渊眉头紧锁。守碑人将希望寄托于他,但他真的能成功吗?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化剑碑前盘膝坐下。他没有像洛雨那样直接以剑心去沟通,而是全力催动识海中的源纹之种!
嗡!
源纹之种散发出朦胧的清光,楚渊的神识在它的加持下,变得无比敏锐和包容。他不再试图去理解那凌厉无匹的剑意本身,而是将神识化作无数细微的触手,去解析、去临摹碑文上那些构成剑意的本源纹路!
在他的“视野”中,那两个巨大的“化剑”古字,不再仅仅是文字,而是由无数道蕴含着“锋锐”、“破碎”、“演化”、“归一”等意境的基础剑道源纹以极其复杂的方式组合而成!其下的那些图案,更是这些基础源纹的叠加、变异和升华,构成了更深奥的剑道神通!
这是一种全新的视角!跳过了剑修需以自身剑心去契合、去共鸣的传统路径,而是直接从法则层面去解构剑意!
刹那间,海量的信息如同洪流般涌入楚渊的识海!剧烈的刺痛感传来,仿佛脑袋要炸开!即便有源纹之种守护,这种直接解析高阶本源法则的行为也极其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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