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回来后,快步进入金帐,他连片刻时间都不想耽误,立刻下令召集所有部落首领。
首领们鱼贯而入,每个人都表现出惶恐与绝望之色。
他们看着端坐在主位上的冒顿,帐内的气氛瞬间压抑无比。
冒顿平静讲述一个谈判结果:“秦皇给了匈奴一条活路。用我一人的命,换整个族群的延续。不过我觉得,这个买卖很值。”
一句话,直接让整个金帐炸开了锅。
“不可!大单于!”一个年长的首领冲了出来,跪倒在地,“您是草原的雄鹰,匈奴不能没有您!”
“我们跟秦人拼了!战死也比让大单于赴死强!这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
“对!拼了!我们还有数万勇士!”
叫喊声和哭求声,此起彼伏,简直比市集菜场还热闹。
冒顿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压过了所有嘈杂声。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我看谁敢再说一个‘拼’字?”他的眼神变得凶狠,“你们想让草原上所有的孩子都死绝吗?想让我们的女人都被南人掳走做奴隶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低下了头,无力反驳。
冒顿站起身,走到自己年仅七岁的儿子面前。
孩子被吓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后退。冒顿将代表单于权力的金刀放在儿子手中,把他推到众人面前。
“从现在起,他,就是你们的新单于!”
他转身指向呼韩邪,语气坚定:“呼韩邪摄政,辅佐幼主!投降的一切事宜,由你全权负责。告诉所有族人,活下去!哪怕是做秦人的牛马,也要活下去!忘记仇恨,忘记草原的王,去做一个能吃饱饭的秦人。”
首领们全部跪伏在地,金帐内只剩下啜泣声。
人群散去,帐内只剩下阿古拉。
冒顿走到他面前,把一封用兽皮紧紧包裹的密信,还有一个小皮囊,塞进阿古拉怀里。
他双手用力抓住阿古拉的肩膀。
“阿古拉,除了已故的阿胡儿外,你是我最勇猛的战士。”冒顿说话也有些颤音,“带着我最后的五百亲卫,今夜就走。向西,一直向西,永远不要回头。秦人的疆土很大,可天下更大。去找到一片新的草原,为我们留下最后一颗火种。记住,从今天起世上再也没有冒顿,你们也再不是匈奴人。”
阿古拉猛地抬头,这个在战场上从未皱过眉头的汉子,此刻泪水决堤。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冒顿,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撞在坚硬的地面上,鲜血渗出。
站起身后他把信和皮囊死死按在胸口,转身大步离去。
夜,深了。
金帐里,只剩冒顿与呼韩邪。
桌上摆着两只粗陶大碗,里面盛满了马奶酒。
冒顿没有说话,也不再讲究,端起碗后就一饮而尽。然后又满上,再次饮尽。
呼韩邪默默陪着他喝。
“第一次上战场,你吓得尿了裤子。”冒顿忽然开口,笑着说道。
呼韩邪的身体一震,眼圈红了,又笑又哭回应着:“你还说我,你不是也好不到哪去,看见血就吐了,差点被自己绊倒。笑死我了。”
“阿胡儿,我最忠诚和勇猛的战士,也最憨厚朴实,一心只想求和平,现在和平以这种形式实现了,也不错,是不是?”冒顿的声音哽咽了,他狠狠地将酒碗砸在桌上,“可惜,他再也看不到这天了,我他娘的……是个废物!”
他再也控制不住,这个背负了整个民族命运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他揪着呼韩邪的衣领,用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长生天要这样对我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呼韩邪没有反抗,任由他的拳头落在身上。
他伸出双臂,紧紧抱住这个崩溃的兄弟,泪水无声地滑落。
酒喝干了。
冒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将呼韩邪推出帐外。
“滚!别让我看你这张哭丧脸!”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记住你的承诺!辅佐好我的儿子!让他……活成一个秦人!”
厚重的帐门猛地关上。
呼韩邪被隔绝在外。
他再也站立不住,双膝重重跪倒在地。
呼韩邪把脸埋进草地里,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哭声泄露出来。
“大单于……我的兄弟……保重!”
帐内的冒顿,朝身边人咆哮和咒骂着,像一个彻底失控的酒鬼,警告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把所有守卫和奴婢都赶走了,一个接一个的踹过去。
有几个护卫就是不肯走,担心大单于喝这么多别出什么问题。
冒顿上头了,甚至直接拔出战刀,谁不走就劈了谁,这些人不得已离开了大帐。
后半夜,王庭营地一片死寂。
一团火光毫无征兆地从单于金帐内部爆开,瞬间将整个帐篷点燃。火借风势,转眼间整个大帐全面燃烧起来。
“走水了!大单于的金帐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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