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并没有趁机撤退,她要掩护奴隶们逃跑,至少逃出黑风口,进入边关十万大山躲藏起来,就有不被抓回,就有活命的希望。
好在炽奴人的马呀、狗呀,狼呀全被她收了。
此时,浓烟弥漫的兵营中,南木的身影如一道黑色闪电,神隐鞭在火光中划出凌厉的弧线,每一击都伴随着炽奴兵的惨叫。
她知道单凭一己之力杀不尽这些豺狼,更救不完所有奴隶,她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算计,玩心大起。
“快!给我抓住这个奸细!” 炽奴千夫长挥舞着弯刀,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南木,身后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
南木不闪不避,反而迎着刀锋上前半步,神隐鞭骤然收紧,缠住对方的刀身,猛地一夺!
千夫长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弯刀脱手飞出,不等他反应,南木已欺近身侧,一剑刺中对方胸膛。
她声音陡然拔高,穿透了混乱的喧嚣:“你们这些蛮夷!真以为我大楚好欺负不成?!”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怒意,在夜空中回荡,足以让半个兵营的人听见。
正在围攻的炽奴兵动作一滞,显然没料到这个黑衣人竟敢如此叫嚣。
“镇北军的兄弟们都看着呢!” 南木一脚踹翻身前的士兵,借力腾空而起,落在一处帐篷顶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下方。
“你们烧杀抢掠,以为我们王千总在山海关送粮是怕了你们?!”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炽奴兵心头。
他们想起每次去山海关讨要物资时,镇北军那副点头哈腰的模样,本以为是大楚懦弱,此刻听这黑衣人一说,竟生出几分疑窦。
南木见状,攻势更猛,神隐鞭横扫,逼退围上来的士兵,声音愈发响亮:“告诉你们!那是我们三殿下的计策!是为了麻痹你们!”
“我们三殿下说了,你们这些草原上来的野狗,占我土地,杀我百姓,等我们三殿下称帝之日,第一个要清算的就是你们。”
她刻意加重 “三殿下” 三字,眼神扫过面露惊疑的炽奴兵,“时机一到,我镇北军定踏平黑风口,将你们这些畜生斩尽杀绝!”
“杀了他!” 有炽奴兵怒吼着射箭,却被南木轻易躲过。
南木冷笑一声,神隐鞭卷住一支射来的箭矢,反手掷出,精准地钉在一个炽奴兵的喉咙上。
“你们以为镇北军真的对你们言听计从?那是在等机会!等你们放松警惕,就一举将你们歼灭!”
南木一边继续煽风点火,一边在帐篷间穿梭,身法灵动得不可思议,明明被数百人围攻,却如入无人之境。
手中的神隐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化作长蛇夺人性命,时而幻作盾牌格挡刀箭,每一次出手都让炽奴兵心惊胆战。
“你们抢的粮食、布匹,都是三殿下故意给的诱饵!” 南木的声音穿透厮杀声,清晰地传入每个炽奴耳中,“你们杀的百姓,欠下的血债!到时候,定要你们千倍万倍地偿还!”
这番话半真半假,却恰好戳中了炽奴人的多疑本性。
他们本就对镇北军的 “示好” 心存芥蒂,此刻被南木一煽动,看向山海关方向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忌惮与愤怒。
“去找你们的镇北军‘朋友’问问啊!” 南木一脚踢飞一个火盆,火星溅落在帐篷上,燃起熊熊火焰。
而各帐篷间早就让南木就地取材淋上了火油,此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而南木还在代表镇北军义正辞严:“我们镇北军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你们往里钻!”
炽奴兵们面面相觑,握着刀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几分 —— 若是真如这黑衣人所说,那镇北军的 “好”,岂不成了催命符?
混乱中,南木瞅准机会,神隐鞭缠住一根帐篷立柱,猛地发力,整个人如荡秋千般飞出包围圈,朝着西侧山壁掠去。她的声音依旧远远传来:
“记住了!今日之事,只是开始!三殿下的大军,很快就到!”
炽奴千夫长死了,百夫长气急败坏,嘶吼着下令追赶。
“大人……” 一个士兵犹豫着开口,“那黑衣人说的…… 会不会是真的?”
百夫长怒斥:“胡说!大楚军队哪有这等本事!” 可他心里却也打了个鼓 —— 若不是有恃无恐,这黑衣人怎敢单枪匹马闯营?
南木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山壁阴影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楚蒙与炽奴人勾结,镇北军助纣为虐,她今日便给他们埋下一根刺,一根猜忌的刺。
让炽奴人去怀疑镇北军,让楚蒙的 “好生意” 难做,让这黑风口的水,彻底浑起来。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将这看似稳固的狼狈为奸,搅得土崩瓦解。
兵营中的厮杀已持续四个时辰,夜色深沉,此时石磊他们已出发了吧。
南木刻意放慢脚步,借着帐篷与石墙的掩护与炽奴人周旋,将炽奴兵的注意力牢牢锁在自己身上,她想多为逃跑的奴隶们争取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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