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匠苦笑:“逃?往哪逃?草原是白狼部的地盘,关内路引查得严,我们这些边军,离了军营,就是死路一条!”
“昨天见恩公武艺高强,不仅放了我们,还肯给村民分粮,就知道您是大仁大义之人,求您发发慈悲,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我们不怕死,只要有口饱饭吃,愿意跟着恩公上刀山下火海!”
三百七十名士兵齐齐磕头,雪地里响起一片 “砰砰” 的声响,竟带着几分撼人的气势。
南木沉默良久,目光扫过眼前冻得瑟瑟发抖的士兵,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你们起来吧。”
士兵们一愣,随即狂喜,连连磕头:“谢恩公!谢恩公!”
“但我有规矩。” 南木的声音陡然转冷,“第一,不许再劫掠百姓,违者斩;第二,军令如山,违抗者斩;第三,护佑弱小,若见欺凌而不救,斩。你们能做到吗?”
“能!” 三百七十人齐声应和,声音虽沙哑,却透着一股新生的力量。
南木点头,下令全体就地休息,对小翠道:“给他们分棉衣和干粮,有伤的治伤。”
“公子!” 石磊急了,“这些人是镇北军,万一……”
“他们现在只是想活下去的人。” 南木打断他,“若能用好,未必不是助力。”
石磊虽不放心,却还是依令而行。
当柳飘飘带着妇女组的人送来棉衣和热馒头时,那些士兵们捧着馒头,竟有好几人哭了出来,哽咽着往嘴里塞,仿佛那是什么山珍海味。
领头的张木匠穿上厚实的棉衣,感受着久违的暖意,对南木道。
“恩公,前面三十里的‘望云堡’,有七百多弟兄驻守,我兄长张杆子是队正,都是跟我一样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若是恩公肯收留,我愿去把他们叫来一起跟您走!”
南木略一思索,点头:“去吧。告诉他们,愿来的,我一视同仁;不愿来的,也不勉强。”
张木匠喜出望外,带着几个兄弟,快马加鞭地去了。
傍晚时分,望云堡的七百余名边军果然跟着来了。
他们比张木匠带来的人更显狼狈,不少人还带着伤,有几个甚至拄着拐杖,显然是经历过苦战或虐待。
但当他们分到棉衣和干粮,看到南木一行人对待山匪和月牙部族人的和善,眼中都燃起了希望。
“见过公子!” 七百余人齐声行礼,声音里透着真诚。
南木看着一千多名镇北军,心中有了计较:“黑羽,你暂代统领,将这些弟兄编为‘云朔营,李毒,你即刻组织为边军兄弟治伤。”
“是!” 众人齐声应道,腰杆挺得笔直,仿佛又找回了军人的尊严。
月牙部的族人看着这些曾经的 “兵匪”,起初还有些害怕,见他们接过粮食时还会道谢,雪橇陷进雪坑时会主动搭手,渐渐也放下了戒心。
一个小女孩甚至把手里的半块馒头递给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兵,老兵愣了愣,红着眼眶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掰了一半,又还给了女孩。
阿君站在南木身边,望着眼前这一幕,轻声道:“你这一步棋,走得险,却也走得妙。”
南木点头:“镇北军烂了根,但这些边军大多是穷苦出身,只是被逼迫得没了活路。给他们一条正路,他们未必不能成为好兵。”
夜色渐深,云朔走廊的雪停了。
队伍在一处避风的山坳扎营,云朔营的士兵们围着篝火,吃着热粥,聊着家常,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们给月牙部的孩子们讲边疆的故事,帮着妇女组劈柴烧水,竟渐渐融成了一片。
南木坐在篝火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
她从未想过会在云朔走廊收纳镇北军,但这些人的加入,无疑让自己队伍的力量大增。
只是,这也意味着她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 不仅要护着月牙部的族人,还要带着这些曾被腐败侵蚀的士兵,在这乱世中走出一条生路。
无论前路有多少荆棘,她都会带着这些人走下去。不为别的,只为让这些在腐败与压迫中挣扎的生命,能真正挺直腰杆,活得像个人样。
夜色中的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一张张疲惫却带着希望的脸。
云朔走廊的风,似乎也因这团火,变得不那么寒冷了。
晚上,统计人数后,队伍目前有战斗能力的已达二千三百人。
南木和黑羽、秦风、石磊等人商量,决定将原来的七个编队重新打乱,按职能与兵器划分成十五个营,各营专司其职,互不统属,只听中军调遣。
黑羽第一个点头:“公子说得是,分营之后,各营职责分明,方能令行禁止。”
秦风补充道:“边军擅长守城,山匪里多有善射者,月牙部的汉子熟悉地形,若能按特长归类,战斗力能翻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定下了整编的大方向。南木综合众人意见,提笔在纸上写下十五个营名,又一一注明职能。
随后,讨论筛选各部推荐上来的管理者名单。
南木一看,还真大喜过望,原来不知不觉,他的身边竟有了如此多的人才。
除了暗影阁众人及原七个编队的队长和队副,增加了木云寨的李十二、周猛、石敢当、钱通。
而镇北军张杆子呈上来的名单也让南木眼前一亮。
镇北军虽是边军,却也藏着不少干练之才,只是大多人才被排挤,空有抱负无处施展。
张杆子报上来的十人,皆是在边军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兵,熟稔军务,性子也带着边关人的硬朗。
赵诚,四十岁,原是镇北军军械营的队正。他早年在铁匠铺学徒,入军后专管兵器修缮,一手锻打、淬火的手艺在军中无人不晓。
当年王副将想将一批不合格的长矛混入军械库,被赵诚硬顶回去,因此被贬去看守废料场。
孙昂,原是粮草营的粮官,出身农户,最懂粮食金贵。他在任时将粮仓打理得井井有条,入库、出库、损耗都记得明明白白,却因不肯在账上多报损耗给王副将 “贴补”,被降为伙夫。
周略,原是斥候营的队副,出身猎户,鼻子比狗还灵,眼睛比鹰还尖。
他能从马蹄印的深浅判断对方人数,从篝火余烬的温度判断撤离时间,却因不肯为小吏虚报的 “探得敌情” 作伪证,被夺了斥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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