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上前,眉眼间带着几分灵动,声音却能瞬间转成粗哑的男声:“公子若需打探消息,或是混入敌营,属下万死不辞。”
南木想了想:“游弈营正缺个擅伪装的,你去辅佐宋剑,定能派上大用场。”
“石头,出身农家,力大无穷,更擅追踪,能从脚印深浅、草木倒伏判断对方去向,哪怕是在雪地、沙地,也能找出蛛丝马迹。”
石头嘿嘿一笑,露出憨厚的表情:“属下没啥大本事,就会找人。”
南木看着石头一脸憨厚的样子,满心欢喜:“跟着流影和周略,你的本事正好能用上,去斥候营吧。”
“墨子予,原是太学博士,因得罪权贵被暗影阁所救,精通律法、谋略,更擅攻心,当年主子被诬陷通敌,便是他写下辩状,字字诛心。”
南木听黑羽提起过,就因这份辩状,在三皇子处心积累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让皇上有借口改赐死为流放。
墨子予脱下斗篷帽子时,儒雅的气质一点也不像暗影卫,倒是像个老先生。
他拱手道:“属下愿入中军营,助公子参详军务,分析利弊。” 南木正愁中军营缺个懂谋略的,当即任命他为中军营参军,协助处理军机要务。
“云雀,擅攀援,能在悬崖峭壁上如履平地。”
云雀身形瘦小,动作却极敏捷,躬身道:“属下愿去坚壁营,帮着张二狗营统探查地形,看看哪里适合筑营,哪里能设埋伏。”
南木当即拍板:“好!坚壁营就缺个能上房揭瓦的!”
“老刀,原是刑部的刽子手,刀术精湛,更懂验尸,能从伤口判断凶器、死因。”
老刀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平淡:“属下听从安排。”
“书呆子,虽名叫呆子,却过目不忘,能背下整部《军律》,更能在半个时辰内抄写完百页文书。”
书呆子讷讷道:“属下…… 愿去文书队,抄抄写写。”
最后一位是哑叔,天生不能说话,却懂手语,更擅驯兽,能指挥猎犬、雪狼。
哑叔对着南木比划了几个手势,暗一翻译道:“他说要跟着公子。”
这十三名暗影阁成员,各怀绝技,或擅攻防,或通机巧,或懂谋略,此刻按专长分派到各营,如散入棋盘的棋子,瞬间让整支队伍活了起来。
南木看着名册上补齐的名字,心中一片踏实。这些从京城一路跟随的暗影阁成员,不仅是她的护卫,更是她最信任的臂膀。
有他们在各营坐镇,再加上新投效的贤能,这支队伍才算真正有了底气。
“传令下去,今晚加餐” 南木站起身,目光坚定,“明日卯时,全军拔营!”
雪后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在雪原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第二天天不亮,队伍以营为单位,化整为零如一条蓄势待发的长龙,进入云朔走廊。
所谓云朔走廊,就是两山之间的一条深沟,终年难见太阳,连风都似被冻成了冰棱,刮在脸上带着能割开皮肉的疼。
此时行进在云朔走廊,天地间只剩下一种颜色 —— 白。不是江南雪后初霁的柔白,而是透着青黑的、沉甸甸的白,像无数年的积雪被压实了,又冻成了铁。
路在脚下蜿蜒,却看不出 “路” 的模样,只有一层叠一层的冰壳,最厚处能没过马膝,冰层里冻着枯黄的草茎、断裂的树枝,甚至还有野兽的骸骨,都是被岁月封存在这里的旧物。
“公子,这冰壳底下是空的,得绕着走,不然马踏下去会受伤,更别说人了。”
驯马营的巴图蹲下身,用长枪敲了敲地面,冰面发出 “咚咚” 的闷响,边缘裂开细密的纹路。
“听说经常有商队路过时,骆驼踩塌了冰壳,连人带货掉进冰窟窿,到夏天化冻都没能捞上来。”
队伍只能放慢速度,像蜗牛一样在冰面上挪动,马蹄裹着厚厚的麻布,踩在冰上还是打滑,不时有士兵踉跄着摔倒,玄铁匕首在冰面上划出刺耳的 “咯吱” 声。
两侧的山更是狰狞,没有树,没有草,甚至连一点泥土的颜色都看不到,只有裸露的黑石和积雪,像是被巨斧劈开的山体,硬生生冻在了这里。
“这鬼地方,连只鸟都没有。” 赵虎裹紧斗篷,呵出的白气刚散开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走了两天,除了咱们,连个活物的影子都没见着。”
确实如此。云朔走廊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死寂得可怕。没有飞鸟掠过天际,没有走兽踏雪而过,甚至连虫豸的踪迹都找不到。
只有队伍的脚步声、马蹄声、兵器碰撞声,在空旷的冰谷里回荡,又很快被风雪吞没,仿佛从未响起过。
入夜后,营地的篝火成了这片死寂里唯一的活物。火焰跳动着,映得周围的黑石和积雪忽明忽暗,像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一点点压暗了云朔走廊的轮廓。南木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望着下方营地 —— 篝火星星点点,映着两千多双或兴奋或忐忑的眼睛。
这支从各处收拢的队伍,如今已壮大到难以遮掩,马蹄扬起的烟尘、炊烟升腾的轨迹,在旷野上像扯不断的线,迟早会被楚蒙的暗探捕捉。
“公子,” 黑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声音压得极低。
“暗影阁传来消息,楚蒙已调遣镇北军二万精锐,由他的心腹副将范炮统领,在断云岭设伏。另有暗阁杀手二百人,潜伏在岭周密林,专等我们自投罗网。”
南木指尖在了望台的木栏上轻轻敲击,节奏与心跳重合。她早料到楚蒙不会放过最后一搏的机会,断云岭地势险要,雾障重重,确是伏击的绝佳之地。
她也需要一场实战,或者说,这支队伍需要在实战中成长。
黑羽、秦风、石磊他们是暗杀的顶尖好手,单兵作战能以一敌十,可若论排兵布阵、攻防配合,与正规军比起来,还差着一场血与火的淬炼。
“躲不过,那就闯。”
南木转身,目光扫过帐下核心:黑羽的冷峻、秦风的锐利、石磊的沉稳,还有阿君的精明、钱通的审慎…… 这些人是队伍的骨架,却还缺一副能经得起捶打的凝聚力。
南木深吸一口气:“但不能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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