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阴影并未远离。布赫瓦尔德的病房成了球队另一个无形的重心。训练间隙,布雷默、克洛泽等老队员会轮流前往探望。病床上的布赫瓦尔德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当布雷默向他详细描述了陈燃为勒沃库森准备的“兑子”战术时,布赫瓦尔德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好!就该这么干!”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被布雷默按住,“埃莫森那小子技术是好,但帕维尔的硬度,能让他喝一壶!米洛的跑动……布赫瓦尔德(指勒沃库森中卫)那小子看着就头疼!安德烈亚斯,你的长传,就是我们的重炮!”他紧紧抓住布雷默的手,力量大得不像个病人,“告诉小伙子们,我在病床上看着!拜耳竞技场,给我轰塌它!红魔的魂,不能熄!”
布雷默用力回握,感受着老战友传递过来的滚烫意志:“放心!我们一定把胜利带回来!献给你!”
与此同时,门将位置悄然发生着变化。延斯·莱曼,冬歇期新加盟的“未来投资”,在训练中展现出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能力。他的反应速度极快,出击范围极大,怒吼声极具穿透力,与性格相对沉稳的韦塞尔斯形成了鲜明对比。一次分组对抗中,莱曼在一次高难度扑救后,对着有些走神的后卫线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集中!都给我集中!别他妈站着看戏!”那气势,俨然已是后防领袖。
韦塞尔斯站在场边,默默看着,脸色复杂。主力位置的竞争,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无声涌动。陈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没有任何表示。竞争,是他想要的催化剂。
赛前最后一晚,凯泽斯劳滕下榻在勒沃库森市郊的酒店。窗外夜色深沉,拜耳竞技场方向隐约传来微弱的光晕。更衣室里,气氛肃穆。长途奔波的疲惫,勒沃库森强大的压力,布赫瓦尔德缺席的隐忧,交织在一起。
布雷默站在中央,手里拿着一部小巧的录音机。他没有说话,只是按下了播放键。
布赫瓦尔德虚弱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在寂静的更衣室里响起:
“小伙子们……我是布赫瓦尔德……我很好,别担心……听着,勒沃库森很强,我知道……他们的进攻像水一样……但水怕什么?怕石头!怕火焰!怕我们红魔的骨头和血性!”
“帕维尔!缠死那个巴西人!让他尝尝东欧钢铁的滋味!米洛!跑起来!把那两个大个子遛到腿软!米夏埃尔!用你的重炮,轰开他们的大门!安德烈亚斯!用你的长传,指引胜利的方向!”
“拜耳竞技场算什么?!伯尔尼的雨战,匈牙利人比他们强十倍!弗里茨·瓦尔特他们,用泥巴里的骨头掀翻了王座!今天,你们要用你们的奔跑,你们的对抗,你们的意志,去污染他们的方程式!去告诉整个德国——”
布赫瓦尔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般的决绝:
“红魔的意志,是任何化学公式都解不出的变量!是不可摧毁的常数!上场!去战斗!把胜利……带回来!”
录音结束,更衣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在胸腔里沉重搏动的回响。布赫瓦尔德的声音,穿透了空间的阻隔,如同滚烫的熔岩注入每个人的血管。克洛泽紧紧握住了膝盖上的护膝,指节发白。巴拉克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内德维德手腕上的绷带下,肌肉贲张。连新来的莱曼,也被这悲壮而炽烈的战意所感染,眼神变得锐利。
布雷默缓缓收起录音机,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张被点燃的脸庞:“听见了吗?这是来自病床上的战吼!布赫瓦尔德看着我们!伯尔尼的英魂看着我们!今晚,在拜耳竞技场,我们不是去解题——”
他猛地提高音量,如同炸雷:
“我们是去——炸掉他们的实验室!用红魔的铁血,宣告方程式的无效!上场!!!”
“炸掉它!!”克洛泽的嘶吼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炸掉它!!”巴拉克的咆哮如同重锤擂鼓!
“炸掉它!!”内德维德的声音如同钢铁撞击!
更衣室瞬间被点燃!怒吼声汇聚成一股冲天的洪流,带着摧毁一切的意志,狠狠撞向拜耳竞技场无形的壁垒!
踏入拜耳竞技场,扑面而来的并非预想中的恐怖威压,而是一种奇异的、带着工业精密感的喧嚣。巨大的“Bayer”十字标识在灯光下闪耀,看台被整齐划一的红黑两色填满,球迷的助威声并非山呼海啸,而是一种带着节奏感和优越感的合唱,仿佛在欣赏一场由他们主队主导的华丽演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化工原料气味,混合着草皮的清新,形成一种独特的“药厂”氛围。勒沃库森的球员神情轻松,带着技术流特有的自信,埃莫森甚至在热身时玩起了花活,引来看台一片喝彩。这与法兰克福的疯狂、拜仁的威压截然不同,是一种更高级别的、建立在实力碾压基础上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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