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的平局,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一个凯泽斯劳滕人的心头。返程的大巴车内,空气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引擎单调的轰鸣与球员们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一曲疲惫而压抑的乐章。
内德维德躺在最后一排,手腕和胸口厚厚的纱布下,是难以忍受的剧痛。止痛药的效力正在逐渐消退,他的意识在清醒与昏沉之间徘徊,每一次车辆的颠簸都让他眉头紧锁。克洛泽紧挨着过道坐着,左膝被冰袋严实实地包裹着,但他依然能感受到阵阵抽痛。巴拉克靠窗而坐,高烧带来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闭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布雷默坐在前排,沉默地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疲惫深深地刻在他的眉宇间。莱曼双臂抱胸,脸色阴沉得可怕。韦塞尔斯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套,仿佛要从那上面找到什么答案。
积分榜上冰冷的数字告诉每个人现实的残酷:凯泽斯劳滕依然落后拜仁慕尼黑一分。德甲最后一轮,红魔将坐镇弗里茨·瓦尔特球场迎战为保级拼死一搏的波鸿;而拜仁则将客场对阵已无欲无求的斯图加特。除非出现奇迹——拜仁翻船,且凯泽必须赢下波鸿——否则,这个赛季的升班马神话将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但是,现在的凯泽斯劳滕,还有多少“必须”的资本?
训练基地的医疗室里,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却掩盖不住那股绝望的阴霾。
“帕维尔手腕桡骨骨裂,至少需要四周固定。不可能上场。”队医的声音冰冷而坚决,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米洛左膝内侧副韧带撕裂,关节腔积液严重,半月板也有损伤迹象。别说比赛,现在走路都困难。”另一份诊断报告,如同第二记重锤,让房间里的空气更加沉重。
“米夏埃尔高烧刚退,肺部还有轻微炎症,身体极度虚弱,剧烈运动风险很大。”
“安德烈亚斯,跟腱旧伤炎症严重,腰肌劳损加剧……”
“延斯累积黄牌停赛……”
一份份医疗报告,如同抽走了支撑这个神话赛季的最后几块基石。就在这时,布赫瓦尔德从病床前打来电话,他沙哑得几乎无法辨认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孩子们……怎么样了?能……上吗?”
陈燃站在医疗室的窗前,凝视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和空荡的训练场。他深色大衣的衣摆纹丝不动,背影如同一尊沉默的黑色石碑。他没有立即回应那些报告,也没有回答布赫瓦尔德的问题。他的目光穿透玻璃,投向远方弗里茨·瓦尔特球场那熟悉的轮廓,仿佛在凝视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核心。
“教练……我们……”体育总监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陈燃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医疗室内每一张惨淡的脸。他的眼神在每个人身上停留片刻,最后定格在队医脸上,语气平静却坚定:“他们的健康是第一位的。帕维尔、米洛、米夏埃尔和安德烈亚斯必须接受最稳妥的治疗,不能冒任何风险。”
他走到医疗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立刻从青年队抽调球员。施耐德、伯格、穆勒,这几个孩子我一直关注着,是时候给他们机会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信任,“我们需要新鲜血液,需要能够全力奔跑的腿脚。告诉那些年轻人,这是他们的时刻,是他们为红魔书写历史的机遇。”
体育总监似乎想说什么,但陈燃抬手制止了他:“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足球是11个人的运动,不是靠几个伤员硬撑就能赢得的。”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们有一个完整的赛季去打基础,现在正是检验我们青训成果的时候。”
他转向队医,语气严肃:“我要你确保每个伤员得到最好的治疗。特别是米洛的膝盖,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后遗症。”接着他又看向体育总监,“联系波鸿俱乐部和德国足协,申请赛前额外体检,由双方队医共同确认球员身体状况。我们不会拿任何人的职业生涯做赌注。”
最后,他走到电话旁,拨通了布赫瓦尔德的号码。他的声音变得柔和:“奥托,听着,孩子们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他们带着重伤上场。我们需要你好好休息,等你回来。”电话那头传来布赫瓦尔德虚弱却欣慰的叹息:“谢谢你,陈……这样……就好……”
训练基地的气氛虽然依然凝重,但绝望的阴霾已经开始消散。第二天清晨,当青年队的球员们接到征召通知时,整个青训基地都沸腾了。
施耐德,一个年仅18岁的中场小将,接到通知时正在食堂吃早餐。他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几乎拿不住餐盘。伯格,19岁的后卫,当时正在训练场上加练,听到消息后,他呆立了片刻,然后疯狂地奔向一线队训练场。穆勒,年仅17岁的前锋,是这次征召中最年轻的球员,他接到通知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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