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福苑小区那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里,持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李俊杰彻底贯彻了“早出晚归”的策略,天不亮就离开,深夜才回来,回来便直接钻进书房,仿佛主卧里住着什么洪水猛兽。
家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不再有往日的饭菜香和笑语声,只剩下令人难堪的沉默和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苏亦欢试过几次沟通。她在他难得在客厅停留的片刻,端着切好的水果靠近,声音软糯地试图开启话题,哪怕只是问一句“今天工作累不累”。但李俊杰的回应永远只有简短的“嗯”、“还好”、“不用”,或者干脆直接起身离开,用背影拒绝任何形式的交流。
他的眼神不再落在她身上,即使偶尔视线扫过,也像是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家具,冰冷,没有温度。那种被彻底无视、被排斥在他的世界之外的感觉,比激烈的争吵更让苏亦欢感到恐慌和绝望。她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蝴蝶,能看到外面的一切,却怎么也冲不破那层透明的、坚硬的隔阂。
她甚至开始怀疑,那天在广场上,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可那只是表哥啊!俊杰他……他怎么就变得如此陌生,如此不近人情?
李俊杰的情况并没有比她好多少。他拼命用工作麻痹自己,但效率低下。脑海里反复播放着那些不堪的画面和聊天记录,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循环噩梦,啃噬着他的理智和睡眠。他感觉自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内部是翻滚的岩浆,外表却不得不维持着可笑的平静。再这样一个人憋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失控。
第三天晚上,将近十一点,李俊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更加疲惫的灵魂回到小区。他没有立刻上楼,而是站在楼下,看着零星亮着灯的窗户,其中一扇属于他的家,却再也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他掏出手机,几乎是下意识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四声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带着点睡意却依旧清朗的男声:“喂,俊杰?这么晚了,啥事儿?”
是宋海洋。他大学睡在上铺的兄弟,现在市税务局工作,性格爽朗仗义,家庭幸福美满,是李俊杰为数不多可以完全交心的朋友。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俊杰喉咙一阵发紧,半天才沙哑地挤出一句:“海洋……睡了吗?出来……陪我喝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宋海洋的声音立刻清醒了不少,带着明显的关切:“你在哪儿?家门口?等着,我马上到。”
不到二十分钟,宋海洋那辆白色的别克英朗就停在了小区门口。他一下车,就看到李俊杰独自一人站在路灯下,身影被拉得老长,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孤寂和落寞。他穿着衬衫西裤,像是刚下班,但领口松垮,头发也有些凌乱,下巴上胡茬明显,眼里的红血丝和浓重的黑眼圈,即使隔着几步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宋海洋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过去,什么也没问,只是用力拍了拍李俊杰的肩膀:“走,老地方。”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小区后街那家他们常去的露天烧烤摊。这个点,客人已经不多,略显冷清。他们找了个靠角落的桌子坐下,周围是散落的竹签和空酒瓶,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香料的味道。
宋海洋熟练地点了一大把肉串、烤韭菜和几瓶冰镇啤酒。酒瓶起开,泛着白沫的冰凉液体倒入杯中。
李俊杰端起杯子,没有碰杯,也没有说话,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杯。冰凉的啤酒划过喉咙,落入如同火烧般的胃里,带来一阵短暂的刺激,却压不住心底那团郁结的火。
宋海洋看着他这副样子,眉头拧成了疙瘩,也陪着他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问道:“俊杰,到底出什么事了?跟兄弟说说。是不是……跟亦欢吵架了?”
李俊杰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低下头,看着杯中不断上升又破裂的气泡,仿佛看到了自己那正在碎裂的婚姻和信任。
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就在宋海洋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李俊杰终于抬起了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被碾碎后的痛苦。
“海洋……我……”他张了张嘴,似乎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艰难地、断断续续地,将那天在时代广场停车场看到的一幕——苏亦欢和那个陌生男人的亲昵互动,以及随后收到的、带着合影和挑衅文字的匿名短信,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他说得很慢,时而停顿,时而深吸气,仿佛每回忆一个细节,都是在重新撕裂一次伤口。说到苏亦欢维护那个男人,挡在对方面前时,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宋海洋听着,脸色越来越沉,眉头越锁越紧。他没有打断,只是默默地给李俊杰的杯子里重新倒满酒,然后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同情,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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